該說不說,甘棠覺得,這樣子的韓芸還挺可愛的。畢竟,韓芸作為一個長輩沒必要和小輩過不去,她所有的負面情緒都來源於對女兒的疼愛。
衝著這一點,甘棠心裡又開始把李晉罵了一萬遍,那個嘴上說著疼愛女兒的男人,真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實質上的行為都是隻愛他自己。
甘棠不會因為許向恆的出現就壞了自己的好心情,她也不希望韓芸因為不必要的人生氣,所以趕緊挽起了韓芸的手臂,小聲說道:“媽,我這身衣服沒什麼問題吧?”
成功被轉移注意力的韓芸趕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確認妝造後笑道:“放心吧。”
無論是韓芸還是甘棠,都沒想著要在這個重要場合裡,與許向恆或者饒萱發生摩擦。
但她們不想不代表麻煩不會自己找上門來。這不,許向恆一個箭步就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打扮精緻的甘棠身上,看了幾秒以後,才重新望向韓芸打著招呼:“阿姨,你們也來了呀。”
“怎麼?只允許你們來,不許旁人來嗎?”韓芸說話的語氣絲毫不客氣。
“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我和年年還有別的事,讓一讓。”韓芸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匆匆打斷,好臉色都沒給一個。
韓芸這種二話不說就是乾的態度,讓甘棠很是詫異。但仔細想想,這還真是韓芸能做出來的事情。比起在乎利益的李晉,韓芸更在意的是家人。
況且,智領集團的成功給了她十足的底氣,讓她不需要在許家面前低頭。
反觀許向恆,則是被弄得很難看。放在以往,他絕對不會在李家碰壁。即便是在成人禮上出了那樣的事情,但凡甘棠還表現出對他的好感,韓芸也不至於把人得罪成這樣。
饒萱站在一旁,直到此時才上前來:“阿姨,年年,你們還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向恆一會兒再去找你們。”
韓芸一眼就看出,饒萱身上的禮服是去年的定製款,雖然價格不菲,可算不上新款。許向恆也許對這些事情不夠敏感,可如果他們今天是代表許家來的,許母應該早就做好準備為饒萱準備一件鎮得住場面的禮服。
饒萱為什麼沒有穿最新款?是不願意嗎?當然不是。要麼,今天他們來許家並不知情,要麼,就是許家對饒萱沒有那麼在意。她能看出來的事情,在場的貴婦們自然也都能看得分明。
韓芸對饒萱並不瞭解,不方便評價,鑑於她現在的身份,韓芸也不方便去做什麼提醒。她微微頷首,保持著長輩的姿態就帶著女兒轉身繼續朝宴會廳走。
宴會廳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候。
“請問,是韓女士和李小姐嗎?”
甘棠看了一眼他胸口的銘牌,是酒店的經理。
韓芸面帶笑容:“是。”
“請跟我來。”對方示意,領著他們從宴會廳外面繞到會客室去準備。
進入會客室等了有一會兒,聯絡人才過來對接。看到來人是趙雲舟,甘棠既驚訝,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今天這樣大的場合,原本聯絡的演奏家一定是知名的,能有這種資源的人必然也不會籍籍無名。
在看到趙雲舟之前,甘棠以為對方看中的是“李詩年”的演奏,直到見到對接人,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她找鍛鍊機會。
趙雲舟一進門,就是客套的說辭:“讓你們久等了。李詩年,還有一個月就要比賽了,最近怎麼樣?”
“這段時間還可以,謝謝趙老師找我來。”甘棠鞠躬致謝。
“你值得更多的舞臺,也希望這些機會能幫你找找初心和感覺。”
趙雲舟喂出去的資源何嘗不是一種另類投資?長江後浪推前浪,手上的人脈資源需要不斷更新才是最好的。就算投資失敗了也沒關係,無非就是幾個機會,當結下一段善緣就是了。
韓芸雖然覺得今天的場面很大,但考慮到女兒在全國的舞臺上都表演過,所以她這個當媽的倒不是很擔心。
甘棠有一些對於未知事物的小小恐懼,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小,微乎其微,因為她始終相信,今天這個舞臺會被完美呈現。
主持人登上舞臺,宣佈晚會正式開始,宴會廳的燈光被微微調暗,剩下聚焦著舞臺中央的光柱,那裡有一架黑色的鋼琴,正在靜靜等候著它的演奏者。
甘棠從舞臺另一側提著裙襬緩緩走上前,一襲潔白的晚禮服如雲朵般輕盈,隨著她的步伐而微微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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