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和饒萱有說有笑結束後,看了一眼時間,自然而然地與他們告別。
因為甘棠身份特殊,她要離開,許父、許母還特地出來相送。
許母拉著她的手,當著饒萱的面又不好多說什麼,一個勁地讓她以後多走動:“年年,不好意思啊,今天怠慢你了。”
“許姨,你說什麼呢,今天是向恆哥的成年禮,對我有什麼怠慢不怠慢的。”甘棠不想走得太引人注目,但這一家子都出來相送,實在誇張,她趕忙撇清關係,“況且現在向恆哥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雙喜臨門,我還要跟叔叔阿姨說恭喜吶。”
轉過頭,甘棠又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向恆哥,你既然找了萱萱姐這樣好的女朋友,可千萬不能辜負人家哦。”
許向恆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年年……”許母欲言又止。
甘棠裝沒看見,伸手抱了抱許母,揮手作別。
許父、許母對李詩年確實很好,從小到大有什麼好的都會想著她一份,也會讓許向恆多照顧她一些。
他們打心眼裡也的確把李詩年當成了兒媳婦的預備人選,十分看好。
原書中,李詩年因為這次成年禮上許向恆做的事情大受打擊,許父、許母還特地帶著他登門致歉。
不過,再怎麼“好”也僅限於此了。
許向恆鐵了心要和饒萱在一起的時候,許父、許母也只能一步步妥協,每次見到李詩年的時候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不好意思,但帶給她的禮物一次比一次輕。
情感上有羈絆,可關係上已經成為了普通的長輩和小輩。李詩年所受的那些優待,是因為他們將她當作兒子攜手共度餘生的人,一旦這個標籤被去掉,她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便如滑鐵盧一樣下滑。
這一點,在李詩年父母身上是同樣的呈現。把許向恆當成女婿的時候,他們可以接受他的缺點;把許向恆當成普通小輩的時候,遠沒有了之前的親暱。
李詩年是在愛的包圍中長大的,一夕之間,發現喜歡的人偷偷交往了其他人,發現父母愛情是個巨大的謊言,發現原來他人的喜歡都有目的,也難怪她後來那麼執著於許向恆的愛情了。
甘棠走之前,特地發資訊給韓芸,讓她叫司機再來一趟。
因此,她剛一到家,李晉就收到了訊息,站在臺階上就衝她發火:“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樂不思蜀了。”
甘棠一邊換鞋,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樂是挺樂的,但家還是要回的。”
“樂?你怎麼樂得出來?我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李晉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直接引來了在房間裡的韓芸。
韓芸先是一臉茫然,再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兒,連忙喊著:“年年回來啦。”
甘棠衝母親大人溫柔一笑,又看向樓梯上趾高氣昂的男人:“爸,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我做什麼讓你丟臉的事情了?”
李晉氣得用手拍著扶梯:“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你那麼喜歡許家那個臭小子,你怎麼沒能讓他喜歡上你啊?現在都知道我們兩家關係近,他倒好,直接帶著人上門挑釁。你不走,你還要留在那兒給人當猴耍!”
韓芸眉頭一皺,她之前在房裡沒聽清李晉說了什麼,這一聽讓她心裡本能的不適。
兩家關係近,雙方父母也確實想過要撮合孩子在一起,可這些話畢竟都沒過明面,旁人如何去揣測,那也是旁人的事情。許向恆帶著心上人在成人禮上高調官宣的確讓人意外,但女兒如果真是喜歡他,那最受傷的是他們的女兒,怎麼還能這樣批評?
韓芸當然不懂,李晉這是好日子過多了,由奢入儉難了。
生意場上的事情有韓家兜底,再加上韓家的產業處於風口行業,這幾年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李晉在智領集團的職位頗高,鮮少還有需要他低頭的時候。
年輕時候的李晉可以不要臉面地設計富家千金,可以伏低做小,現在的他被人吹捧得多了,早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李晉正等著和許家強強聯合,讓股東們看到他吸金的能力,繼而早日真正掌控集團內的大小事務。現在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不剩。他好面子,想到這事兒要在圈子裡成個笑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源於饒萱。饒萱雖然也是他的女兒,但他幾乎是沒有管束過她的。
今天在那樣的場合裡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饒萱,他內心也有一些隱秘的歡喜——誰說韓芸這樣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