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班長現在成了有名的畫家了,可惜他從來不接受採訪,露面也少的可憐……”
說起時瑾這個班長,大家都條件反射腰背坐直了一點,作為統治了他們整個高中的大魔王,現在談起來依然存在著敬畏。
畢竟班長漂亮的笑臉背後是數不清的知識點和習題,最後甚至和各科老師頻繁出題,就為了磨鍊他們這些人,最後幾個月他們一班簡直學的昏天暗地,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最後連想要趁著高考結束告白的男男女女都苦著臉不敢上前,不負時瑾大魔王的威名。
當然,有敬畏的人,也不缺少嫉妒攀比的人。
“藝術這東西,恐怕年齡大了才值錢,就時瑾那個年紀,說不定別人只是吹捧,其實並不值幾個錢。”
梳著大背頭穿著西裝的男人也帶著點不屑的語氣插進她們的話題。
他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時瑾怎麼想的,那麼聰明的頭腦竟然不去學金融一類的課,畢竟要是學好了,一畢業就能進孟家的公司實習了,多好!”
女生都不想去看那油膩的嘴臉,今天能來這同學會的大部分都是不差錢的,因此她也不怕這個人,直接回懟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學金融這類專業,我看藝術就挺好的,至少不會讓人有個大肚腩。”
“哎,不帶人身攻擊的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說不定時瑾現在也因為賺不到錢而頹廢發福了呢!”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班長的美貌。”
“我沒有!”
說了半天才發現大家沒有附和他的,男人頓時想起了當年顧野和時瑾關係還不錯,他心虛的看了看坐在主座上的顧野,雖然不一定能和顧野公司有合作,可是商場中也忌諱得罪人。
但是他又覺得顧野出國那麼多年,不一定能和時瑾保持這麼久都聯絡,說不定顧野連時瑾是誰都忘了,但他還是識趣的不再繼續反駁女生了。
事實上顧野也破天荒的有點好奇時瑾這個人了。
幾個月前,他去了一趟原先在h市住過的老小區,在鄰居畏懼的目光下,保鏢強硬的破開了門。
本來是打算收拾一下以前的東西的,可是讓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一個寫滿了“時瑾”名字的本子被他藏在了隱蔽的地方。
“時瑾?”
默唸著這個名字的顧野心跳快了一瞬。
鮮少有人知道他喜歡把重要的東西藏在床底下或者櫃子背面,即使失憶了,顧野也還保留著這個習慣。
這本子被他封在塑膠,然後粘在了床反面的小角落裡,要不是他本人過來恐怕都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裡面的字跡確定了是他的,而剛剛的悸動說明他也是認識這個人的。
但是讓他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要把一個人的名字寫滿了一整個本子,而且還把他藏了起來,難道這是他上學時的仇人?
顧野膽寒了一下,難以想象以前他會暗戳戳的在本子上寫滿仇人名字,好幼稚。
這時候一罐藍色的紙折星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但是上面佈滿了灰塵,於是遠距離的看了看。
沒想到以前自己還喜歡這些東西。
顧野其實不太在意以前的記憶,當初他失憶後,那些丟掉的聯絡方式他也沒想過要找回來。
只是有時候他常常會有點焦慮,近一年好像更加嚴重了,失眠,多夢,醒來後有種悵然若失感,卻搞不清這是什麼情緒。
醫生怕他之後還會加重病情,建議他緩慢的接觸以前的東西,慢慢恢復一些記憶,這也是他外公放他回國的原因之一。
既然要恢復記憶,當然要從當年住的地方開始,於是他來到了這裡。
沒想到有那麼多發現。
時間拉回現在的聚會,顧野心不在焉的聽著楊哲遠的話語,關注著那些人討論的“時瑾”。
本來以為已經忘記這個名字的他,今天聽到這個名字,和看到大家的態度時卻莫名的想要了解一下。
原來時瑾還是班長,是以前跟他有什麼恩怨嗎?
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像老鼠遇上了貓一樣,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隨著此起彼伏的“班長”聲,顧野抬眼望去。
黑髮白膚的青年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本該在這裡是最普通的裝扮,卻因為時瑾本人的長相顯得貴氣又好看。
剛剛還猜測時瑾可能變醜的大背頭眼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