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大門緊閉,一盞燈開著,窗簾被拉上。
不大的房子擠著四個成年人,甘鵬鵬站在三人的對面,臉上帶譏諷。
“你們來找我幫忙?”
“我們基地好心接納你們,還是我親自將你們接回來的,結果你們偷了基地重要機密,還畏罪潛逃了。”
“我看到不殺了你們就算好的了,還想讓我幫你們,你們是腦子被驢啃了吧。”
甘鵬鵬語氣激烈。
天知道在他聽到破曉小隊的成員全都成了通緝犯時,是多麼炸裂。
他還將這些人當做朋友呢。
結果是怎麼對待他這個朋友的。
甘鵬鵬都氣笑了。
“我沒直接喊人來抓你們,對得起你們了。”
白玉成還在當粽子,聽到這話支支吾吾對著甘鵬鵬擠眉弄眼的。
“你想說什麼?”
黑著臉的甘鵬鵬將白玉成的嘴巴鬆開,態度惡劣問著。
在他的身邊,一根墨綠色的枝條上長著一朵腦袋大的豔紅花朵。
處於含苞的狀態中。
那花苞搖搖晃晃,花瓣隨時會開啟。
那裡面是複合植物毒素,吸收進去一點點,就會被麻痺所有神經,而後在毒素的腐蝕中化作一灘血水。
而這個過程中,你的腦卻是清醒的。
“我想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喊人來抓我們,反而想要聽我們說這些呢?”
白玉成問到點子上,也讓甘鵬鵬惱羞成怒。
他惡劣的弄出一堆雜草,堵在白玉成的嘴巴里,還有幾根從對方的鼻腔中冒出來。
白玉成被堵的難以呼吸,不斷的翻白眼。
“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我認識中,你們不該是敵人,還是說我從頭到尾都看錯了你們?”
好歹是患難與共的同伴吧,感情還是不一樣的。
甘鵬鵬不想接受現在的情況。
說到這種地步,再瞞著也不禮貌,況且他們需要甘鵬鵬的幫助。
夏霜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多都告訴甘鵬鵬。
伴隨著夏霜的話語,很長一段時間中,甘鵬鵬的態度都是沉默的。
但堵在白玉成鼻腔中的草葉沒了。
得以呼吸的白玉成兩眼淚汪汪,他命苦啊,以前遭這種罪的人該是溪陽才對。
屋子裡的鐘聲在滴答走著。
甘鵬鵬的臉上變化莫測,他很難理解。
什麼叫做天池首領殺了他的父親,什麼叫做他們看到的天使都是假貨。
又什麼是,天池首領和蝶後那群詭異有關係。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但是我能證明。”
夏霜將窗簾拉開,指著高塔的方向道:“你的植物即使不在你的視野範圍內,也能給你提供視野對嗎?”
“你可以去那高塔的夾層中看看。”
“那裡有你要的真相。”
夏霜讓開路,示意甘鵬鵬隨時能去。
“不用了。”
甘鵬鵬搖頭:“我已經看過了。”
他的植物無處不在,能不能看到,只在於他想不想看到。
白塔,乃至整個八號基地地下的異動,他不可能沒發現。
“你們既然說,這裡的白幽靈很多,你們怎麼能保證我沒問題?或許我也在騙你們呢?”
甘鵬鵬問著,順手解開白玉成身上的束縛。
“因為我看到你不是。”
得到自由的白玉成拍拍衣服,坐在甘鵬鵬身邊想要勾搭他的肩膀,結果被醜拒了。
“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很多東西。”
白玉成指著自己的眼睛補充著:“它告訴我,你是同伴。”
這句話堵住了甘鵬鵬的嘴。
他揉著眉心,神情煩躁。
“說吧,你們讓我幫你們做什麼?”
他站在八號基地的立場上,但前提是,這個基地是他記憶中的那個。
而不是現在這個混亂的,顛倒的,分不清敵人和朋友的地方。
看似平靜的表面之下是波濤洶湧。
雙方之間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布,而解開著紗布的繩索在天池的手中。
他不清楚,一旦天池放手施為時,八號基地是否能安然無恙。
比起真的發生再去想辦法,他更願意將一切扼殺在搖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