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就更像冰淇淋啦!”佈雷斯興致勃勃地撒腿就想往屋裡跑,阿斯托利亞急忙將他拉住了,她說:“不用啦不用啦!等夏天的時候再去吃真正的冰淇淋吧。”
佈雷斯不開心地停下了腳步。
“到時候我們一起,一起去對角巷買冰淇淋,怎麼樣?”阿斯托利亞補充道。
他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點頭應道:“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視線一片模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霜雪朦朧虛化了這一切。
密不透風的房間裡,阿斯托利亞躺在小床上,她肉嘟嘟的臉因為發燒而變得通紅。
可偏偏嚴絲合縫的窗戶也能生出襲人的寒涼,佈雷斯流著歉疚的淚水,趴在她的床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這不怪你啊,小哭包……”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輕聲說,“別哭啦,我現在可沒辦法幫你抹眼淚。”
“那你快點好起來,好起來就能幫我抹眼淚了。”
她蒼白的嘴牽扯出一絲無力的笑容:“我不能一直為你抹眼淚呀。如果我好不了了,你一定要堅強起來,別再做小哭包了。”
印象裡,阿斯托利亞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
佈雷斯總覺得她過得幸福,沒有苦惱的事情,也不必要哭泣。
可他卻忽視了她常常無緣由的生病,只因為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過病痛給她的折磨有多麼的難以忍受。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佈雷斯被她說的話嚇得停止了抽泣,起伏的胸膛喘著不平穩的氣,他用滯澀的嗓子說:“我會堅強起來的,你也要好起來。”
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對話。
阿斯托利亞病重後離開了格林格拉斯莊園,佈雷斯也回到了他心心念唸的“家”。
他重返故地幾次,都探聽不到一點有關阿斯托利亞的訊息。
後來,他沒有去吃夏天的冰淇淋,也沒有再畫冬天的雪天使。
所有人都把她藏得很好,他也決定把她藏起來,藏到堅強外殼下最柔軟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