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格雷伯克慘叫著，像觸電般的渾身發顫。他捂著頷角，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烏黑的嘴唇抽動著，彷彿想要咒罵些什麼，卻遲遲什麼也說不出口。僅僅一分鐘，他完全動彈不得了，成為了一具徹底的死屍。

“太好了，利亞。”盧娜望著格雷伯克的屍首，高興地說道。

“我殺了他……”利亞的聲音有些顫抖，同時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愉悅，“趁現在，我們趕緊逃。”

“想逃哪兒去？”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彼列乍然顯身。他用的好像不是幻影移形，利亞不知道他是透過什麼方式出現在這的。

利亞和盧娜驚得後退了一步。

盧娜貼在利亞耳邊問：“要動手嗎？”

“不……先等等。”利亞目不轉睛地盯著彼列，小聲應道。

“殺了格雷伯克？”他的語氣中竟然沒有怒意，而是平淡的、冷漠的，“黑魔王可不會放過你們。”

“赫爾，我們一起逃吧……”

“你認錯人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彼列唇畔帶笑，琥珀色眼睛卻帶著浸人的寒意，“我沒有什麼義務帶你逃跑，也不會跟你一起逃跑。”

“什麼……什麼意思？”利亞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冷冰冰的彼列，又很快勸慰自己說，“哦，對，我不能連累黑魔王怪罪你。上次的事情，他一定狠狠罰過你了，你身體還好嗎？”

他嗤笑一聲，說：“不知道格林格拉斯小姐對我為什麼這麼熱情，莫非是常年混跡在名利場和各種男士交際攀談的習慣？”

“你不能這樣說一個女孩子。”一言不發的盧娜明白這話的不明意味，她厲聲回道。

“阿瓦達索命。”彼列捻著魔杖，對準格雷伯克的屍體射出一道綠光。

這下，他是真的死透了……

“殭屍飄行。”

彼列說完後，格雷伯克僵死的軀體懸在了離地面幾英寸的地方，他像個被彼列牽制掌控的提線木偶一樣，只需要稍微揮揮手中的魔杖，就從門口飄了出去。

利亞拉著盧娜往後倒退著，直到腳後跟貼到了牆壁，她們才停止了移動。

“還想再跑的話，下場就是這樣。”

他走出了地牢，鐵門轟然關閉。

利亞還沒有緩過神來，不是因為彼列對格雷伯克施了索命咒，而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漠視。

“利亞？你還好嗎？”盧娜安慰說，“失敗也沒有關係，總會有下一次機會的。”

“嗯，是啊，總會有下一次的。”利亞怔怔地點了點頭。

她們陷入了沉默，彼列來過後，連室溫都好像降低了幾度，不過這屋子裡的黴氣都被他的那襲黑袍子給捲走了。

當利亞又一次召喚出螢火蟲的光影后，盧娜才問：“利亞，你是格林格拉斯的女兒嗎？”

利亞點點頭，坦然地說：“是的。”

盧娜沒有多問，她微笑著說：“現在，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了。”

利亞強擠了一個笑容，木楞地說：“是啊，盧娜，謝謝你願意替我保守它。”

她的心思早就隨著那身黑袍飄搖遠去了。

這裡的地牢比格林格拉斯莊園的更具窒息感，儘管有螢火蟲的光影，她們仍為暮夜無知而感到無力。

可幸的是，她們並沒有因為格雷伯克的死而受到苛責和懲罰，這一切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彼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露面，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眼瞼下的淚溝透露著連可怖紅紋也無法遮掩的疲乏。

他開始代替馬爾福的家養小精靈為她們送些腌臢的吃食，也許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確認地牢裡的人還活著，而且沒有逃走。

他不再和從前一樣戴著面具，只是他的表情比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銀器還要冰冷漠然。

利亞卻沒有心灰意冷，她總是試圖勾起彼列從前的回憶，雖然換來的只有本不屬於他的冷嘲熱諷。她猜，彼列要麼是被伏地魔控制了，要麼是被伏地魔消除了記憶，否則不會這樣的。

或許是深知馬爾福莊園有眾多食死徒嚴防死守，也或許是想喚醒彼列的心大於了一切慾念，她沒有再計劃逃走。

良好的表現自然也能得到相應的獎勵，她們不用再被捆綁到一起了，相比前些天，現在屬實是自由多了。

“彼列，現在是幾月了？”

趁他來送飯的時間，利亞一如既往地主動向彼列搭話。

她不害怕他，就算他在她面前使用過索命咒，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