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暑假就這樣結束了。
多莉用幻影移行把利亞送到了倫敦國王十字車站,還來不及道別就匆匆離開了。她們不光不能被麻瓜發現,而且還不能被巫師發現——魔法交通司是不會允許家養小精靈帶著還沒成年的孩子擅自使用幻影移行的。
利亞在站臺遇到了赫爾,他的頭髮長長了一點,被梳成了三七分搭在額頭兩邊。這個暑假他看起來過得很不好,長高了,卻更瘦了,臉部稜角和刀鋒一樣尖利分明。
“我們一起坐吧,互相有個照應。”利亞微笑著說。
赫爾沒有表情,朝著利亞“嗯”了一聲。
他走在前面,隨便進了一個空隔間,靠著窗坐了下來,利亞為了更方便說話也挨著他坐下。
但赫爾不愛說話,他們彼此噓寒問暖之後就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時婕希推開了隔間門,興奮地說:“利亞,原來你在這!我在外面的車廂找了你好久,可算找到你了。”
她蹦蹦跳跳走進來後,一屁股就坐到利亞身邊。因為利亞和赫爾中間隔得比較開,她嫌剩下的位置窄了,還把利亞的屁股往裡擠了擠,終於坐得舒坦了。她又開始談論著假期的所見所聞:“嘿,你們知道嗎?阿茲卡班的小天狼星越獄了!”
“不知道……”利亞看著婕希,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會知道的!”婕希得意洋洋地說,“我應該從哪兒說起走比較好呢?哦,對!十二年前,他殘忍的殺害了很多無辜的麻瓜,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後來他被二十名魔法法律偵查隊的隊員抓進了阿茲卡班,由攝魂怪看守著,大家都說這十二年他被攝魂怪折磨瘋了,可沒想到他居然逃出來了。”
“攝魂怪是什麼?”利亞問。
“聽說攝魂怪只有一張嘴,可怕的是它們會吸走人類的快樂,這稱為'攝魂怪之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殺戮。”婕希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出這些形容。
利亞正試圖想象攝魂怪用嘴攻擊的樣子,一旁沉悶的赫爾卻開了口:“那沒有快樂呢?”
“哦,那可能它們就沒辦法強吻了。”婕希半開玩笑地說著。
但赫爾沒有笑,婕希尷尬地撓了撓頭。
“這真嚇人,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利亞還沉浸在對攝魂怪的想象中。
列車向北疾馳著,雨滴爭先恐後拍打著玻璃窗,窗外的迷霧穿梭在連綿起伏的山巒中,天色越來越陰沉,直到最後一片漆黑。
“我討厭黑乎乎的!”婕希緊緊抓住利亞的胳膊,縮在利亞的身邊。
利亞也朝婕希靠攏了些,安慰道:“我們或許要到了,回學校就亮堂了。”
說完,利亞轉頭看向窗外,她想知道現在列車行駛到了哪個地方,但實在太黑了,窗戶上又都是雨珠,什麼都看不見。利亞垂眸,發現赫爾的雙手緊握,還有些許顫抖——他怕黑?
利亞伸出空餘的手,說:“握在一起就不會害怕了。”
赫爾如她所想的一樣,就算看見了也沒有絲毫反應。利亞只好無奈的把手收了回來。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風雨夾雜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擊車窗,婕希把利亞抱的更緊了。
突然,火車咯噔一下停住了,所有照明的燈都熄滅了。
“熒光閃爍。”利亞揮了揮魔杖,杖間變得和小火苗一樣明亮,微弱的光照亮了隔間。
門外似乎有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穿著斗篷,個頭和天花板一樣高,斗篷下有一隻灰白色的如腐爛枯骨般的手正試圖開啟隔間門。
這一刻大家都害怕得忘記了呼吸。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別的地方吸引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婕希鬆了口氣,癱軟在了沙發上。
可沒多久,有一股寒意穿過隔間門刺穿了利亞,她彷彿在迷霧中聽見有一個聲音在痛苦的吶喊,在蒼涼的尖叫,就像噩夢裡的場景一樣悲愴。
對!這只是夢。
利亞很快清醒了過來,擔憂地望向婕希——還好,她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而赫爾,他蜷在角落抱住了自己,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呢喃著,纖長睫毛上忽閃著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珠。
沒有快樂,攝魂怪就會送給他加倍的痛苦當贈禮。
“赫爾?”利亞搖晃著他的手臂,但沒有效果。
利亞又握住他顫抖的手——明明在夏天,卻刺骨的冰涼。
“他看起來很難受。”利亞著急地說。
“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