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覺的眼前,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荒漠。
一棵神奇的樹獨自生長,成為了這片荒涼之地的一抹生機。
走近這棵樹,只見樹幹扭曲而堅韌,表皮上佈滿了歲月留下的溝壑與痕跡。
它的根鬚深深地扎入沙土之中,彷彿是大地的脈絡,頑強地汲取著每一絲養分。
樹枝向上伸展,似乎在向天空訴說著自己的堅韌與不屈。
令人驚奇的是,儘管周圍是黃沙漫天,但這棵樹的樹冠上卻生長著茂密的葉子。
綠意盎然,為荒漠帶來了難得的清新。
葉子閃爍著晶瑩的露珠,彷彿是沙漠中的精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棵樹的神奇之處還在於它樹枝上,竟然結出了幾棵小巧的果實,散發出陣陣迷人的香氣。
按照陵光所說,陸覺虔誠的將右掌按在嶙峋的樹幹上。
只見樹木的每片葉子葉尖,都凝聚出一個小小的光球,順著樹皮附著到了他的掌上。
就算是身為普通人的他,也能感覺到手中的光球所蘊含的創造之力。
“凡人,吾之道則一隅暫借你一用,可別死了。否則你所在的大陸,都會被吾所吞噬。”
高空之上,傳來一聲低語。
就在陸覺還沒理解是什麼意思時,突然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一亮,卻發現又回到了演武場上。
“這麼快?”
感應到陸覺意識回來,陵光有些詫異。
而此時手中,已經握有一團光亮,也引起了對面正在蓄力的李拓的注意。
“沒想到魂樹的分身竟然把造物法則借給了你,真是大手筆。”
“下面怎麼做?”
“你不是還有幾塊散碎銀子麼,捏在右手中,你心中希望銀子變成什麼樣的暗器,造物法則就會幫你變化。”
陸覺腦中,第一時間閃過的,就是錢叔用過的千骨針。
只見右掌中的光團,將銀子盡數吞了進去,閃動幾下後,光團便消失了,只留下手裡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覺。
攤開手心,數根銀針靜靜地躺在掌心之中。
而銀針通體表面,則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物。
李拓此時也看清了那幾根異樣的銀針。
“好好好,小兄弟,來戰個痛快!”
就在李拓準備衝殺上前,突然空中傳來破空之音,數枚銅錢將他身前的青石板砸出數個深洞。
“錢叔!”
陸覺又驚又喜。
只見錢大謙坐在武堂的房頂,正不緊不慢嘬著手裡的黃銅煙桿,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李將軍,這小娃兒是我義子。縣學的面子你可以不給,給我斷魂門一個面子,總可以吧?”
“是你!”
李拓開始有點不敢相認,但斷魂門一出,他終於明白,面前這人正是斷魂門當年的首席大弟子。
因為那件事後被雪藏了起來,沒想到竟然躲在這邊城。
“老友相聚,要不現在罷了手,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我讓這小娃親自給你斟酒賠罪。”
錢大謙笑著說道。
場邊的許呈,剛剛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看錢大謙是李將軍熟人,這下可放下心了。
“錢兄,看你的面子,我不殺他。但既然是比武較技,時間不到不能停。如果他能接得住最後一下,我便履行先前的諾言。如果他接不住,就只能請他帶著他的兄弟,離開朔風城。”
“好,我替陸覺答應你了,出手吧。”
錢大謙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個菸圈,半眯著眼睛盯著陸覺的右手。
他心中詫異的是,這小子啥時候見過千骨針竟然能仿製出來,難道是自己沒藏好?
摸摸身上的盒子,確實一根不少。
而且他這小子也不知道從何處學會了提取自身靈力的方法,其精純度不亞於自己所見過的絕大多數高手。
剛剛手上那團光亮傳來的陣陣靈力波動,便是最好的說明。
這邊反倒是陸覺先開口了。
“李將軍。我看在你衛國戍邊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本將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天要是停手,城外那三千羽林衛就不好帶了。”
李拓強忍著怒氣道,他不但忌憚陸覺手中那幾根詭異的銀針,也提防坐在屋頂的錢大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