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心中一陣無奈。
沒想到自己寄生的傢伙,居然是個關鍵時刻狠不下心的軟骨頭。
對面那位千戶一看就是殺過人的,一有機會絕對不會手軟。
而在吳千戶和眾將士的眼裡,只聽一聲爆裂之音,趙義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之牆被彈飛,整個人從人群頭上飛過,落在了身後的泥地上。
吳千戶趕緊下馬前去檢視,只見趙義已經重傷倒地,左肩肩頭一片血肉模糊。
“吳兄,幫……我報仇……”
看著牢牢釘在趙義肩骨上的小箭,記憶中那段恐怖的經歷,從吳千戶腦海中復甦。
只因為趙義肩頭那一指長的小箭,這威力這速度,讓他實在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轉身望向那個令他驚駭的少年。
“閣下與霸州唐家有什麼關係?”
“什麼唐家,我就不認識一個姓唐的。”
陸覺聽不明白。
倒是許呈和賈真聽到吳千戶的話,臉色微變。
“小子不用掩飾啦。我吳闊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身上帶了器吧?”
“你說的這個嗎?”
陵光還沒來得及阻止,陸覺就把袖子撈了起來,露出了綁在手腕上的精緻小弩。
小弩通體墨綠,在火把的照映下,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你個蠢貨,底牌怎麼隨便給人看?”
“啊,我一時激動忘了。”
發現被人套話的陸覺,也是一頭的懊惱。
可是已然遲了,藏不回去了。
看著突然出現在陸覺手臂上的袖弩,吳闊想起了當年討伐西南山賊時,賊眾中有一位唐姓首領。
聽說是霸州唐家分家的叛徒,當時手中用的就是類似這樣的袖弩,一連重傷了好幾位力師境的千戶。
之後因為弩箭耗盡補充時大意了,被吳闊瞅準時機偷襲斬殺,他也因這次戰功榮升千戶。
不過清掃戰場時,霸州的唐家突然派人前來,要求交出從那把袖弩。
迫於唐家的威勢,領兵的鎮南將軍不得不交出。
回去後將此事上報朝廷,朝廷也沒有給個說法,似乎當此事並未發生,只是封賞了立功的將士便草草了之,想必也是忌憚經營霸州數百年的唐家威勢。
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類似的器。
自從那一戰後,吳闊絞盡腦汁想出的對付這種器的妙法,今天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看到吳千戶嘴角不易覺察的微笑,陸覺頓時感覺不妙。
“陵光,那傢伙笑的有點古怪。有沒有什麼可以跑路的寶貝?”
“有倒是有,但只能單人走。你是打算拋棄那母女倆跑了麼?”
陵光的語氣中有些生氣,聲音也變得略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個人就可以跑得掉,想帶著他們一起走。還有你聲音怎麼變了?”
聽到陸覺的解釋,陵光的氣消了一些,看來自己對他有些誤會了。
生氣的原因是陸覺剛才的影子,和當年那個只顧逃命,沒顧上家人的自己,重疊了起來。
“咳咳,你自己聽錯了吧。能帶多人一起走的行天船,那天已經被人搶走了。”
陵光無奈的說道。
一想到行天船是因為自己而弄丟的,陸覺感到有些對不住陵光。
不過眼前的危機讓他沒時間內疚。
“這個小弩,一共裝了多少支箭?”
“你用了一半吧,還剩六根。”
聽到此話陸覺心中一涼。
就算一箭一個,都不夠周圍這些人的零頭。
“眾人散開,封鎖住四處路口。”
就在陸覺一籌莫展的時候,吳千戶已經開始佈下天羅地網。
一支火箭,也經一位傳令兵之手射向高空,拖曳出一條醒目的煙尾,方圓數十里都能看見。
糟了,這是在發訊號給附近的援軍!
賈真和許呈心中大呼不妙。
“小子,你也算風光了。這個年紀被三百軍士圍殺,周國的史書上必有你一筆。”
“許大人賈老闆,你二人被夏國奸細劫持並加害,我吳某人一定替你們報仇!”
看到少年剛剛出手的威力,吳闊很快判斷出車內並無其他高手後,圖窮匕見。
吳闊這話一出,許呈都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一個駐防的周國將領口中說出。
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