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疑惑,望向趙義手指的陸覺父子二人。
但他實在沒法把這兩個看上去衣著樸素的老百姓,跟騙子畫上等號。
陸暗看見出來個管事的,趕緊問道。
“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姓許的?叫他出來見我。你們守衛不讓我進去。”
“放肆,許大人豈是你能這樣大呼小叫的。你有什麼憑證,說是來找許大人的?”
胖守衛忍著手上的劇痛,斥罵道。
“我有給姓許的信。”
陸覺指了指地上被踩得髒兮兮的信。
看到斯文之物被丟在地上,書生皺了皺眉,正準備彎腰撿起。
趙義機靈得很,趕忙上前搶先一步撿起來。
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塵土,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書生也不客氣,接過揉作一團的信,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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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信封正面紫色的“衡”字時,突然怔住了。
只見他用使勁揉了揉眼睛,對著陽光又仔細瞧了一遍,臉上的表情從驚異到狂喜,慌忙雙手捧著信就往縣學內跑去。
結果在大門處步子邁得小了點,直接被門檻絆了下,撲通摔倒在地。
兩位守衛一看趕忙要上前去扶,只見凡先生彷彿沒覺得疼,迅速爬起來,繼續捧著信往裡面跑去。
第一次看到凡先生如此失態的樣子,趙義目瞪口呆。
作為一位老江湖,他隱隱覺得,這一對朔風城裡人盡皆知的寒酸父子,今天恐怕是立威立錯了物件。
不多時,凡先生便急匆匆地帶著一名官員模樣的人,快步走了出來。
“哪位是送信之人?哪位是送信之人?”
官員邊走邊笑著向門外喊道。
看到真的有人出來,心裡還略有忐忑的漢子,終於放下心來。
官員一眼就看見被人群圍在中央的父子二人,趕緊幾步下了臺階,來到了二人面前。
上下仔細打量,尤其是歡喜得在陸覺身上停了許久。
漢子被這官員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護犢子的霸氣,也蕩然無存。
官員笑著問漢子。
“請問令郎貴姓?”
“您就是許大人吧,沒什麼貴不貴的,這是犬子陸覺。”
漢子不顧手腕的疼痛,慌忙把兒子推到官員跟前。
“鄙人寧城教諭,姓許,您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許老弟就行。這位就是陸公子啊。”
來人滿臉笑容,正是本地縣學的教諭,許呈。
許呈,執掌朔風城縣學多年。
別看官職不高,作為王城四大家族許家的旁系子弟,在朔風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旁的書生本名凡逸,是許呈的副手,也是本地的訓導。
他除了負責教化之外,還協同許呈處理當地的一些學政事務。
凡逸也想插話套近乎,但礙於上司在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許大人,我怎麼敢稱呼您……”
漢子誠惶誠恐,剛要行大禮,就被許呈一把扶住了。
“陸兄見外了。論年齡你比我長几歲,你是大哥我是小弟,既然一見如故,沒必要用官職稱呼,生分了不是?”
聽了許呈的話,漢子有點琢磨過來了。
看來昨夜那個儒生的老師,確實有很大來頭。
單單留下的一封信,就能讓一名官員對自己如此謙卑。
兒子昨晚到底撞了什麼大運,被貴人相中,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將來返回本家,一定要好好拜拜列祖列宗。
“小兒頑劣,沒好好念過什麼書。就拜託二位代為管教,有做的不好的,任打任罰。天黑前我會接他回家。”
漢子誠懇地向二人深施一禮。
“陸兄不可,折煞我也。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子侄,他要是願意,就叫我一聲叔叔都行。陸兄晚上不方便時,就讓他住我家中,空房有的是,就在縣學後衙。”
許呈極盡殷勤。
面前的陸覺,彷彿是他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月明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