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貴人緩緩道出真相“當年救下你的，的確是我。”

諶言怔怔地看著楚貴人，心緒有些複雜。

這事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那天，是諶言母親的忌日，他獨自一人騎馬去寺裡，想給左丞夫人點上一盞長生燈。

回來的路上，卻遇見了土匪，恰逢當時還在閨閣的楚貴人經過，路見不平，救下了他。

打鬥中，諶言被楚貴人行雲流水般的招式吸引。

而楚貴人的面紗意外掉落，他看向楚貴人，眼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驚豔。

楚貴人將土匪打跑後，正要離開，諶言趕忙跟上去“女俠請留步，敢問女俠芳名。”

楚貴人冷冰冰開口“舉手之勞。”

諶言見狀亦步亦趨地跟著對方，楚貴人見諶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賴模樣，索性告訴他“楚婠，這下你可以不跟著我了嗎？”

諶言見目的達成，給楚貴人道了謝便離開了。

楚貴人娓娓道來“那時我已經在入宮擢選的名單上，為避免生出事端，我便報了自己妹妹，楚婠的名字。”

諶言自嘲“原來如此，倒是陰差陽錯了。”

楚貴人見諶言神情低落，她看在南巡時他救了自己一回的面子上，多嘴了幾句。

“但凡你多加打聽一些，你就會知道楚家二小姐不會武功，只是你不夠用心罷了。”

諶言聞言苦笑“是啊，也怪我，沒打聽清楚，這又能怪誰呢。”

楚貴人還是忍不住為自家妹妹說上了一句“你對我，只是年少時的悸動罷了，你敢說，你對楚綰沒有一絲感情？”

楚貴人這話戳中了諶言內心，可諶言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明明，他想要找的女子是眼前的楚貴人，卻陰差陽錯，和她的妹妹在一起了。

諶言聲音低沉“可……可我當時要找的分明是你。”

“那又如何？僅僅一面之緣，若非楚婠提起，我壓根不記得這件事了。”

楚貴人說的倒是沒錯，她酷愛舞刀弄槍，入宮前，她沒少在外行俠仗義，諶言放在心底惦念多年的事，在她看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諶言其實也已經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了，楚貴人說的沒錯，他對楚綰並非沒有感情。

也許，當初諶言是因著對楚貴人的一見鍾情刻意接近的楚婠，但在朝夕相處間，諶言已經深深愛上了楚婠，她的一顰一笑都會牽動著自己的心神。

不可否認，諶言就是愛上楚婠了，他才會這般生氣，氣她一直把自己蒙在鼓子裡。

“可她不該騙我的。”

“楚綰從未求過我，倒是為了你，開了這個口，若非愛得太深，她也不至於卑微至此。”

諶言聽到楚婠為了挽回自己，央求楚貴人，他心底不免有些觸動。

楚貴人可不管諶言心底如何驚濤駭浪“我言盡於此，至於你該怎麼做，我無權過多幹涉。”

說罷，楚貴人便轉身離去了。

葉繁星瞧見楚貴人離開，一臉疑惑上前“諶言，你和楚貴人聊什麼呢，她怎麼先走了？”

諶言心緒不寧開口“繁星，我還有事，今日這事多謝你，改日我請你吃飯。”

“哦，好。”

葉繁星看著諶言離去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個的怎麼這麼奇怪。”

諶言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背後被人一拍，他轉頭看去“是你？”

來人拉著諶言進了鶴陽樓“小二，上幾壺好酒。”

“得嘞。”

諶言警惕道“你又要做什麼？”

慕婉大大咧咧一笑“哎呀，沒做什麼，本公主這不是想給你賠罪嘛。”

慕婉看諶言看著自己的眼神裡，沒有絲毫信任，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放心，不對你做什麼，本公主對你沒感覺了。”

諶言聞言放心下來，他端起酒杯給自己灌酒“如此甚好。”

慕婉好奇“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諶言口是心非“沒有。”

“得了吧你，少嘴硬了。”

慕婉猜測是不是因為自己，諶言和楚綰鬧彆扭了“是不是因為本公主，楚婠姐姐怪你了？”

諶言以為自己耳朵壞了“楚綰，姐姐？”

“對啊。”

諶言見昨天還對楚綰冷眼相對，甚至要動粗的慕婉，今日態度大變，他抬頭望了望天。

慕婉心生奇怪，也跟著抬頭“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