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向蘸碧,蘸碧輕輕點頭。
花影還沒轉回頭,人已經被宿流崢推開了?。
“你幹什麼?”花影皺眉看著這?個粗魯的人。可宿流崢並沒有理會她,大步往樓上去。
花影朝蘸碧抱怨:“雲泥之別!主子怎麼就……”
話說了?一半,花影把?餘下的話嚥了?下去。她轉念一想,又說:“也?對。主子當初就是覺得姑爺長得好看。姑爺的弟弟和姑爺長得一模一樣,主子讓他相伴也?尋常咯。”
蘸碧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花影追問。
蘸碧輕輕嘆息了?一聲,沒有解釋。
宿流崢踏上二樓,視線掃過一座座裝滿書籍的書櫥,最後將視線凝在扶薇的身上。
扶薇背對著他,正彎著腰在書案前?弄香塊。
“嫂嫂。”宿流崢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扶薇沒理他,拿著香掃將對於的一點香灰掃去,而後點起火摺子,將祥雲圖案的香點燃。頓時有香四溢,一道細細的煙直直地往上升。
宿流崢聞著濃郁的香氣,走到扶薇身後。他說:“我?穩過這?個香。”
他又皺眉,只覺得這?味道很熟悉,卻並不記得在哪裡聞過。
扶薇將香爐的蓋子放上去,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尋常的香,到處都有。”
宿流崢將目光從?那條直線升起的煙上移開,望著身前?的扶薇。他說:“今天也?沒哥哥的訊息。”
扶薇整理香器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他已經死了?。”
宿流崢空洞的漆眸裡立刻浮現焦灼的怒,他抓住扶薇的手腕,拽著她轉過身,又將人推倒在書案上。
“我?哥沒有死!”宿流崢死死盯著扶薇的眼睛,幾乎是吼出來。
書案上的青瓷香爐摔落,清脆的一聲響,摔得四分五裂,裡面?裝著的香灰如塵土般揚起。
花影聞聲提刀衝上二樓,直接將刀刃搭在宿流崢的肩上,呵斥:“鬆手!”
扶薇目光沉靜地看著宿流崢。
在這?世上,只有宿流崢堅持宿清焉沒有死。她多希望宿流崢的堅持是對的。
“你下去吧。”扶薇對花影說。
花影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了?刀,瞪了?宿流崢一眼,轉身下樓。
摔斷的香燃盡最後一點鬱香,餘香溫柔縈繞。
扶薇伸手,擋在宿流崢的眼前?。
宿流崢拍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煩躁地側轉過身去。
扶薇起身,就勢坐在書案上,拿起一旁的筆。她拉過宿流崢的左手,將筆塞進他的手中?,道:“給我?畫一幅畫。”
頓了?頓,她冷聲道:“不會也?畫。”
宿流崢轉過頭盯著扶薇,悶聲:“你說我?哥沒有死,我?就畫。”
扶薇輕笑了?一聲,這?一道輕笑之後,她越來越覺得好笑,笑得嫣然楚楚。
“對,你哥哥沒有死。”
宿流崢在暴躁的邊緣,卻因為扶薇這?句話而撫慰了?心裡的暴躁。
人人都說哥哥死了?,他終於聽見了?不一樣的回答。
他開心地將扶薇塞到他左手的筆換到右手,繞到書案的另一邊,鋪開宣紙,給扶薇畫畫像。
扶薇懶倦地坐在書案上,也?不曾調整坐姿。她轉過頭去,去看宿流崢。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書案上。長長的眼睫遮著他那雙討人厭的眼睛,投影落在他的臉頰,一片靜謐。
此時的宿流崢,與?宿清焉一般無二。
扶薇目光凝在他的臉上,久久不曾移開,把?時間徹底忘記。
宿流崢“啪”的一聲放下筆,道:“畫好了?!”
扶薇坐在桌子上,明明離得很近,她可以?看著這?一幅畫畫完,可她一眼也?沒有去看那幅畫,目光全落在宿流崢的垂眼的面?頰。
直到他抬起眼睛,扶薇才移開目光,瞥向那幅畫像。
宿流崢畫了?扶薇,卻並非畫此刻坐在桌子上的扶薇,而是畫床榻之內酥身半露的她。
扶薇無語,語氣不善地說:“居然能畫出來。”
她以?為宿流崢不同?筆墨。
宿流崢低著頭欣賞著自己剛畫完的美人,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哥會的,我?都會。”
“不。”扶薇反駁。
宿流崢皺眉,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