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事並非男子獨有?。扶薇等不到試探出結果,因?為她想要。
宿清焉轉過頭望向窗牖,涼白的月光透過窗紙灑進屋內,一室柔和的月光。
已經天黑了。
他起身走過窗前,將簾子拉上,然後朝扶薇走過去,彎下腰來,抱起她走向床榻。
扶薇勾著他的脖子,彎眸問:“還沒用晚膳,不吃東西就睡嗎?”
宿清焉的腳步微頓,明?顯因?扶薇這話陷入猶豫。
扶薇攀著的手?臂愈緊,湊過去,立刻吻上他。
她不再逗他了。她不想吃晚膳,只想吃他。
很想很想。
接下來的日子,扶薇跟著宿清焉去了孤鶩亭、芙蓉泉、四時春山莊、玲翡塔……
扶薇體弱,走走停停,去的地方並不多,時間卻過得很快,一眨眼到了年底。
明?日要去萬福寺,蘸碧提前將扶薇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來放好。去寺廟清淨之?地,穿衣最好不要過分亮眼。不過扶薇的衣裳大?多顏色寡淡,尤其如今又是隆冬時節,她的衣裳更是以黑色為主。
“這身可?以嗎?”蘸碧捧著衣裳問扶薇。
扶薇瞥了一眼,點頭。
她剛讀完段斐剛寄來的信。
信裡,段斐再次請求她回京。除了那些藏在字字句句裡的想念,段斐還提到今年新春時,晉國定安王會來。他擔心自己應付不來。
兩國目前雖表面上還算友好,可?實際上隨時都可?能起戰火。
晉國的皇帝和定安王前年曾來過一次,那一次就曾讓滿朝文武心有?慼慼。扶薇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將“貴客”送回。
如今又要來了嗎?
扶薇看完信,將信箋懸於燭火裡燒燬。
宿清焉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扶薇手?中正在燃燒的信,他收回目光,並不好奇。
他好奇心向來不重,這倒勾著扶薇心裡生出好奇。她燃盡最後一點信箋,將信箋最後一角至於香爐中。她托腮問宿清焉:“你瞧見我?幾次燒信,都不好奇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容嗎?”
宿清焉微笑著,道:“既是給?你的信,你看過燒燬也沒什麼奇怪。”
扶薇追問:“你就不好奇是什麼人總是給?我?寫信?”
宿清焉想了想,問:“你弟弟?”
扶薇輕“嗯”了一聲,輕嘆:“一猜就猜到了,無?趣。”
靈沼從外面進來,稟告扶薇沐浴用的熱水已經備好了。扶薇起身去浴室,經過宿清焉身側的時候,狀若不經意地探手?,指尖兒在他的手?背輕輕劃過。
她已走遠,宿清焉垂眸,望向自己的手?背。手?背上似乎還殘著一絲酥意與柔香。
宿清焉的突然回來,打斷了扶薇的思緒,她泡在熱水裡,不由?皺起眉陷入沉思。
她知道確實到了該回京的時候。
這段時日,時光如水匆匆而過,她一直沒有?去想歸期。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永遠推遲。
扶薇想起前幾日宿清焉隨口說除夕時給?她做個?特別的花燈。要不……過了除夕再啟程吧?
扶薇沐浴之?後回到寢屋,坐在炭火盆旁,將半溼的長髮從一側肩頭垂落下來,烘烤著。
宿清焉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動作?自然地拿著巾帕給?她擦頭髮。
柔紅的火光閃爍,扶薇臉頰上一片暖意。
“薇薇,快過年了。”宿清焉開口,“我?們回家吧?”
扶薇微怔,繼而緩緩蹙眉。
“已經出來這麼久,是該回家了。雖然母親知道我?還好好的,我?也寫了信回去。可?是過年時,仍不捨得留母親一人守歲。”
宿清焉微笑著,溫潤道:“等過了年,我?再陪你去別的東西四處走走。春暖花開時,各地景色必然比眼下的冬日更多彩絢麗。”
他溫和的聲線擦著扶薇的耳畔,扶薇聽著他向來能夠讓你心暖心安的語氣,心裡卻亂成一片麻。
還是要回去嗎?
她宿流崢那些不堪的事情,還是不可?能一直瞞著他,對嗎?
也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永遠的秘密。
“薇薇?”宿清焉輕聲喚。
扶薇抬頭,已經烘乾的青絲從宿清焉掌中如絲似緞滑走。
扶薇靜靜望著宿清焉的眼睛。
他這雙眼睛永遠乾淨澄澈,有?瑕之?人望著這雙眼睛,甚至會心生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