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焉倒水的動作頓住。他放下茶壺,說:“我去給你燒水。”
他轉身欲走,扶薇叫住他。
“宿郎。”扶薇抬眸對他柔柔一笑,“我身邊的人夠用,不用你去燒水。忙你的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行。”
宿清焉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好。他暫時離開了新房,不過仍舊燒了一壺熱水,並午飯一塊送來。
宿家在水竹縣人緣不錯,今日的婚宴整個水竹縣大半的人都來了。身為主人,宿清焉和梅姑很忙。也幸好隔壁平安鏢局的人過來幫忙招呼。
梅姑擔心家裡沒同齡女眷怕新娘子覺得被冷落,特意端了一碟零嘴兒送過去。她也沒進去,還要忙著招呼客人,只遞給門口的花影。
轉身走的時候,梅姑聽見新房內新娘子的乾嘔聲。
梅姑的眉頭皺起來。她若有所思地去了自己家的小廚房拿東西。今兒個的宴席,炒菜是在前院支了個大鍋,請了廚子掌勺,沒用自家的小廚房。梅姑剛邁進小廚房,就看見靈沼正在裡面煎藥。
梅姑問:“這是什麼藥?”
“回夫人的話,是我們主子養身體的湯藥。”靈沼規規矩矩地回話,卻也算敷衍,不會說實話。
梅姑被她這句“夫人”喚得渾身不自在。她拿了東西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
該不會是安胎藥吧?
梅姑胡思亂想走到前院。宋二遠遠瞧見她,走到她身邊,感慨道:“我是真沒想到這孩子能娶妻。”
梅姑能說什麼呢?兒子乾的壞事實在沒臉說啊!
“緣、緣分到了吧!”她糊弄一句。
梅姑四處環顧,看見宿清焉的身影,皺起眉來,心裡的愁,越聚越多。
胡鐵柱也來吃席了。他和幾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時不時朝宿清焉望一眼。
胡鐵柱心裡不太舒坦,前兩天才和兄弟們吹噓要拿下繪雲樓的那個女人,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快就和書呆子成親了。
“胡哥,咱們去鬧鬧洞房?”有人不懷好意地出主意。
另一個人道:“別瞎出主意。沒看見平安鏢局的人都在?”
“咱們胡哥能怕鏢局那幫人嗎?那幫人就是長得壯實罷了!”
“算了算了,還是別得罪鏢局的那幫人了。”
胡鐵柱最受不了別人看不起他,激將法對他百試百靈。他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