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回眸,望了一眼?桌上的香料。
宿流崢立刻轉頭,去看?桌上的香爐,那升起的煙線直直往高處去。
花影已經瞬間寒了臉,抬手一揮,香爐被她掀翻在地,正染的香塊被壓滅。
祝明業下令讓隨從將花廳裡所有窗扇都開啟。
“去找個?大夫來!把整個?南源城的大夫都給我叫來!”祝明業冷聲。
胡遮神色莫測,煩躁地瞥了一眼?林芷卉。他不?明白林芷卉為什麼會突然跑到菊花宴上揭發丫鬟故意弄溼扶薇的衣裳,再將她帶去有毒香的花廳。
許文?靜被這一出嚇到了,快步奔到胡遮面前,問:“夫君,怎麼回事?”
胡遮咬著牙,沒說?話。
扶薇淡淡掃過胡遮和許文?靜,心下有些瞭然。
見到扶薇沒出事,祝明業重?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林芷卉,問:“芷卉,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芷卉抿了下唇,嘀咕:“我恰好聽見胡遮和下人密謀!”
“你胡說?!”胡遮氣得指向林芷卉。她怎麼可能恰好聽見他和下人密謀?這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和任何下人提過這件事!香料是歷小雨給他,他轉身給了許文?靜,中間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下人知情。
林芷卉冷笑了一聲,反問:“難道這香沒有問題?”
胡遮語塞,繼而語無倫次:“什麼香?我不?知道!”
“可是你夫人剛剛說?了,這香是你給她的!”
胡遮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來轉去,飛快地想著對策。
宿流崢聽得不?耐煩,暴躁問:“那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宿流崢一發問,林芷卉立刻顧不?得和胡遮嗆聲,立刻望向宿流崢,解釋:“那種香叫鴛鴦香。是、是……是一種能亂人神志和意識的藥……”
畢竟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家,提到這種香料,林芷卉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低。可她雖然說?得模模糊糊,可是這種香料的名字幾?乎已經暗示了其作用。
“大膽!”祝明業氣炸了。他睜大眼?睛指著胡遮,“你當真?如此膽大包天?”
林芷卉立刻說?:“他貪圖宿夫人的美色,想要將人迷暈了,佔為己有!”
胡遮愣住了。他瞪圓了一雙小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芷卉。
什麼玩意兒?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被林芷卉知道了,可是她在說?什麼?沒錯,那東西確實鴛鴦香,他也確實藉著許文?靜的手給扶薇下致幻的藥。可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擁有美人啊!他完完全全是為了祝大人啊!
“你、你你……你胡說?!”胡遮被氣得方?寸大亂。
許文?靜立在一旁,蹙眉望著自己的夫君。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夫君是這樣的人。可是……可是夫君以前並不?喜歡香料,怎麼就那麼突然給了她香料呢?冬兒那丫鬟平日裡穩重?,是真?的不?小心將水灑在宿夫人身上嗎……
懷疑的種子在許文?靜的心裡種下。
祝明業的手下拽著找來的大夫,大步趕來。文?弱的大夫被拽得腳都快要離地。侍衛鬆了手,大夫腳步一虛,扶著一邊的義椅子大口喘著氣。
“去查那香料裡摻了什麼東西!”祝明業厲聲。
被抓來的大夫被一屋子的大人物?的陣仗唬到了,他來不?及休息快步走過去,蹲在那打碎的香爐旁邊,手指捻了些香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甚至舔了一下。
“好像……好像是鴛鴦香?”大夫說?得不?是很確定?,“如果想要確認還?需要尋些藥材,放在一塊花上些時間,看?看?反應。”
他既然能說?出鴛鴦香,在場眾人便知林芷卉所言不?假。
很快,祝明業的侍衛又抓來別?的大夫過來檢視?。有的沒看?出來,可看?出來的大夫說?的都是鴛鴦香。
那個?喚冬兒的丫鬟也被架了過來,她跪地哭訴:“姑爺讓我假意弄溼宿夫人的衣裳。別?的事情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嚇得直哭。
“你好大的膽子!”祝明業氣得胸腹都要炸開,“真?是色膽包天,膽敢生出這樣狂妄歹毒的色心!”
“我不?是我沒有!”胡遮慌了。他環顧屋內,岳丈大人低著頭陷入沉思,許文?靜紅著眼?睛滿眼?失望地望著他。
“我……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想要強佔她!”胡遮急聲。此刻的冤屈之感實實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