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宿清焉點點頭:“看來我?這酒量是隨了父親家裡。”他?又問:“二叔起先滴酒不沾,後來又為何飲酒?”
梅姑卻不願意不回答了。
她說:“再灌他?一壺,把人喊起來吃飯。天冷,沒多?久這飯菜都要涼了。”
宿清焉將顧琅弄醒,再陪著母親和顧琅用晚飯,最後又把身上一身酒氣洗淨換了身乾淨衣裳。經過?顧琅這麼一折騰,當宿清焉走出家門時?,已經很晚了。
冬日本就天色黑得早,今夜天幕陰沉,既無星星也無月。宿清焉快步走在去繪雲樓的路上,伸手不見五指。
迎面走來兩個?晚歸的村裡人。他?們兩個?人一邊抄著手走路,一邊熱火朝天地議論著。
“你說宿清焉那個?傻子還會?要繪雲樓那位?”
“說不準。要是正常男人,怒髮衝冠殺人都是可能的事兒。可是宿清焉嘛……那個?呆子不好?說。”
“宿清焉是個?愚善的,可他?弟弟宿流崢卻不是個?好?東西哇。趁著他?兄長剛死就和嫂子勾搭一起,真是不像話?啊!”
“你說……會?不會?宿清焉大氣原諒了這對姦夫淫婦,但是宿流崢那個?混頭見色起意殺兄奪妻啊?”
另一個?男人突然?笑了兩聲,語氣也變得不懷好?意起來:“說不定倆兄弟感情好?,兩夫一妻,三個?人一個?床上玩得才花啊……”
天色黑,宿清焉直到走到他?們身邊,他?們才模糊看見人影,卻也沒看清宿清焉的臉,沒有將他?認出來。
這兩個?晚歸的人已經走遠,宿清焉卻駐足,他?立在原地垂著頭,半閉著眼睛,忍受著一抽一抽的頭疾。
頭疼逐漸難以忍受,更是疼得讓他?無法正常思考。
好?半晌,他?慢慢抬起頭,一雙陰沉的眼睛望向繪雲樓。繪雲樓的視窗?亮著燈。
柔黃色的一抹光落進宿清焉的視線裡,又飄進他?心裡。因疼痛而跳動的心臟突然?得到了安慰。
與此同時?,難以忍受的頭疾也消失。
宿清焉長長舒了口?氣,快步朝著繪雲樓走去。
扶薇想見的一定是宿清焉,所以他?只能是宿清焉。
宿清焉有想要見扶薇的執念。宿流崢也有執念,宿流崢的執念亦是讓宿清焉與扶薇相見。
繪雲樓的大門沒有鎖,宿清焉輕輕一推,就將門推開。
屋內,花影正無聊地擦著她的刀。她聞聲抬頭,看見宿清焉,有心想要追問宿清焉今日是怎麼做到將她的手彈開的,那到底是什麼厲害的功夫?
花影摸了摸鼻子,知?道現?在不是抓住宿清焉問東問西的時?候。
她目送宿清焉上樓,仍舊坐在椅子裡沒動過?。
角落裡的靈沼瞧著嘴角笑:“花影姐姐怎麼不攔人了?”
花影瞪她一眼:“你當我?傻啊。”
頓了頓,她再補一句:“黃毛丫頭……”
宿清焉走到二樓,掃了一眼書閣,書閣裡一片漆黑,知?扶薇不在這裡,他?腳步不停,直接往樓上的臥房走去。
扶薇臥房的門半開著,蘸碧剛送了炭火盆進來。她檢查了窗戶,往外走,迎面遇見宿清焉。
“姑爺。”蘸碧微微提高些音量。
宿清焉輕頷首,經過?蘸碧邁進屋內。>r />
蘸碧於他?身後,輕輕將關門關上。
屋子裡,扶薇懶倦地靠著美人榻一側,幾個?軟枕疊起來被她靠著。她半垂著眼,手裡拿了一卷書在讀。
屋內炭火燒得很足,她身上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衣裳貼著她的腰線裹著她的身段,顯出她過?分纖細的腰身。
宿清焉拿了把椅子,放在扶薇身前。他?在她面前坐下?,拿過?扶薇手裡的那捲書,低眉看了一眼,開始給她誦讀。
他?溫潤柔和的聲線,一下?子讓扶薇想起很久之?前,兩個?人甜蜜相伴時?他?為她讀過?的故事。
宿清焉讀完這一頁,不得不停頓一下?,翻到了下?一頁,才能繼續讀。
“你別讀了。”扶薇嘆息,“我?聽?不進去。”
宿清焉習慣性地將正在讀的一句話?讀完,才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攤開讀到一半的地方,倒扣在桌上。
他?抬眼望向扶薇,對她溫和地笑:“家裡來了客人,耽擱得久了些,所以才過?來。”
“你過?來做什麼呢?”扶薇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