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開了半扇,窗外花草的幽香被夜風吹進來。
不同於?江南黏糊的風,京都?夏日的夜風雖熱,卻沒有那麼黏溼膩人。
宿流崢大?步走進來。他懷裡捧著個大?箱子。
他將大?箱子往扶薇身邊的床榻上一放。瞧著他的動?作,扶薇就知道這箱子恐怕不輕。
“什麼東西?”
宿流崢把箱子開啟,一片琳琅亮晶晶立刻映入眼簾。他獻寶似的說:“我在國庫裡挑了大?半日,好看的都?拿來給你!”
扶薇:……
“我不需要這樣,還回去。”扶薇說。
宿流崢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氣惱地直起身來,目光沉沉地盯著扶薇。
扶薇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只好暫時哄著她,明日再讓人將東西送回國庫。她說:“把東西放下面去,把床褥弄髒了。”
“你要了?”
扶薇輕“嗯”了一聲。
宿流崢這才開開心心地抱起箱子,他環顧左右,將其搬到?窗下架子旁。
扶薇拿著帕子,拂了拂床褥被箱子剛剛壓過?的地方。帕子落了地,她一手撐在榻邊,俯身去拾。
夏日輕薄的衣衫攏著她婀娜的身子,纖細的脊背與腰身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胸前春景一覽無餘地落入了宿流崢眼中。
扶薇撿起了帕子,宿流崢已經?奔到?了她身前,她的手腕被宿流崢握住,扶薇抬眸望去,望見宿流崢毫不遮掩被火燒著的眼睛。
扶薇默了默,沒有去掙脫。她只是說:“關窗熄燈。”
宿流崢依言去做。他折身回到?床榻時,順手扯下綁著床幔的布條,放下床幔。
床幔緩緩降落,布條卻留在了宿流崢的手中。
宿流崢低頭看著垂著掌中微漾的布條,鬼使神?差地沒有將它?放開,而是用它?去綁扶薇的手。
扶薇愣了一下,蹙眉瞪他:“你幹什麼?”
“我想把你綁起來。”宿流崢脫口而出。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布條一道又一道地纏在扶薇的手腕上。
扶薇怔怔望著他。
扶薇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宿清焉語氣輕柔地問她可不可以將她綁起來。
扶薇望著宿流崢的面容,一陣恍惚。
她心裡忽地生出遺憾來。那一日,宿清焉到?最後也沒有綁她。扶薇自問自己真的瞭解宿清焉嗎?那個風度翩翩永遠沒有負面的人,也會突然生出想要捆綁她的想法。宿清焉溫潤如玉的表現之下,她真的瞭解他的內裡嗎?
扶薇看著眼前的宿流崢。
宿清焉的內裡,就在她眼前。
扶薇慢慢垂下眼睛, 看著自己被交疊捆綁起?來的手?腕。
宿流崢打了個結,忽又遲疑了。等下扶薇又要兇巴巴地罵他、打他,宿流崢甚至一瞬間的懷疑, 若扶薇執意不準,他還能堅持嗎?他有那個志氣?嗎?
他抬眼去看?扶薇, 去細瞧她的神情。他甚至為了得償所願, 放柔了聲音去央求:“我會有分寸,不會胡來的。”
扶薇輕“嗯”了一聲。
宿流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他腦子裡還有一點懵。扶薇居然同意了?
他試探著去解扶薇的衣服,扶薇神情淡淡亦不見厭煩和牴觸。
宿流崢膽子打起?來, 將扶薇的腳腕也綁在了床柱上。
扶薇:……
扶薇欲言又止, 仍是默許了他。
她默許宿流崢的胡來,任由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扶薇有時望著他心?中一片困惑和茫然, 可是下一刻又被浪潮卷得?理?智散去,聚不了神。
扶薇放縱了宿流崢, 也放縱了自?己。讓自?己跟著他於浪潮中晃漾。
長夜慢慢, 扶薇昏睡過?去。雙手?被綁著,她動作別捏地趴在枕上睡去。
宿流崢解開纏綁在她手?腕上的布帶,看?向?她的手?腕,驚見她皙白如雪的手?腕上被布條勒紅了一道。
他明明綁的時候沒有綁得?太緊啊!
宿流崢的視線再落在扶薇的身上。她纖柔似雪的錦緞玉身之上,斑斑紅痕,皆是他所留。
宿流崢看?著自?己的傑作, 突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在夜色裡十分響亮。扶薇在睡夢中亦微驚地蹙了下眉,可疲乏讓她沒有睜開眼睛,繼續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 宿流崢白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