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目視前方。寒風拂面,吹著她,將她的鬢髮?吹得凌亂。
再也沒有人會動作輕柔地為她掖好鬢髮?。
扶薇曾無數次想,宿清焉當真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原來他?的完美,皆是因為宿清焉在宿流崢的心中是個完美的人,在扮演宿清焉的過程中,宿流崢演出一個完美的哥哥形象。
扶薇忽然笑了?。
怪不得她無數次覺得宿清焉完美得不像真人。
怪不得她覺得江南小鎮與宿清焉的一切宛如一場瑰麗的夢。
宿清焉,本來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世間早無宿清焉。
“你哭什?麼?”宿流崢問。
扶薇慢慢轉過臉,望向宿流崢。她從?來不願意人前落淚,即使曾經以為宿清焉墜崖死去時,她也只能藉著那場大雨的遮掩落淚。
今朝望著宿流崢,她淚如雨下。
宿流崢就是宿清焉?
可是扶薇不這樣認為。
扶薇突然之?間明白,她徹底失去了?宿清焉。
這世間比失去更痛的,莫過於失而復得後的徹底失去。那個美好的宛如一場美夢的宿郎,是真的不存在了?。
扶薇站起身,逆著風沙一步一步地走。
什?麼都沒有了?。
她失去了?段斐這個家人。
那個說著夫妻一體,要做她家人的宿清焉,也再也不存在了?。
“扶薇!”宿流崢站起身,追上她。
他?握住扶薇的手腕,將扶薇拽得轉過身來。看著扶薇滿面的淚水,宿流崢惱聲:“你哭什?麼?告訴我,你哭什?麼啊?”
扶薇望著宿流崢的五官,從?他?的眉眼去回憶溫潤如玉的宿清焉。
她慢慢伸手,輕輕撫上宿流崢的五官輪廓,小心翼翼。
她又突然鬆了?手,愴然道:“你不是他?。”
宿流崢終於明白扶薇為什?麼哭。
他?說:“你說什?麼鬼話??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扶薇搖頭,她想要轉身,可是手腕被宿流崢緊緊地攥著,讓她無法逃、無處可逃。
“陛下鬆手吧。”扶薇語氣疏離。
宿流崢看著扶薇纖細單薄的身子掙扎著,似乎隨時都能隨風飄去的脆弱。他?心裡一團火窩著,暴躁地握住扶薇的腰,直接將扶薇扛在了?肩上,扛著她往回走。
扶薇回過神來,趕忙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說:“宿流崢,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不遠處就是駐紮的軍營,一座座軍帳挨著,那麼多計程車兵看著。
扶薇向來講究臉面,就這麼被宿流崢扛回去像什?麼樣子。
她氣急,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宿流崢的後背。
“宿流崢,你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宿流崢果然將扶薇放了?下來。扶薇還?沒站穩,宿流崢突然鉗制住她的腰身,俯下身來,吻上她的唇。
扶薇愕然睜大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
那麼多人看著呢!
她奮力拍打?著宿流崢,想要掙脫他?。可她被宿流崢禁錮在懷裡,這樣拍打?的姿態反倒是更顯出些異樣的嬌媚。
無數的眼睛忍了?又忍,還?是望過來。花影和秋火輕咳,警告地讓他?們不準看。可他?們兩個又忍不住好奇地望過去。
扶薇用力去咬宿流崢的舌頭,終於掙開這個吻。
扶薇胸口起伏,生氣地瞪著宿流崢。唇齒間有著帶著甜味兒的血腥之?氣。那是宿流崢的血。
宿流崢舔了?舔嘴上的血,笑了?一下。
“繼續親,或者被我扛回去。你選一個?”宿流崢攤了?攤手,認真地看著扶薇。
扶薇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手, 想?要給他一巴掌。可是看著宿流崢亮起來?的眼睛,扶薇的手僵在那裡。
真是打也打不下去,放又放得不甘心。
扶薇拂袖摔放下手, 側轉過身去,不想?看他。
“不打了?”宿流崢笑?, “那你?選好了沒?”
扶薇深深吸了口氣。
天下?兩條腿的人那麼多, 怎麼偏偏就是他成?了新帝?扶薇連一聲令下?讓人把他給綁了都再也做不到了。
她?無?奈蹙眉看他,問:“就不能有第三選項?宿流崢,我是麻袋嗎你?要扛著我?”
“哦。”宿流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