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妍抬眸，婉麗美冶的面龐是如此薄涼，她抿緊唇角，並未回答。

宋棣商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了。

池惜妍沉默了須臾，開口問他：“你們昨天問出什麼了？”

宋棣商回答：“人都是滕少審的，我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池惜妍蹙眉，纖白的指尖細細摩擦，心中猜測出什麼。

看來滕煜是有什麼訊息不想讓宋棣商知道。

或者說是，不想讓她知道。

宋棣商看了看她的神色，又說：“不過那幾個人確實是跟蹤想要抓你，但具體因為什麼他們並不知道。”

池惜妍點頭，滕煜的手段她不會懷疑：“查到他們後面的人是誰了嗎？”

池惜妍眸中微涼。

宋棣商臉色也冷沉了幾分：“灃國的人。初步斷定應該是煜少成了他們某項技術發展的障礙，他們想要清除這個障礙，還想從煜少手中拿到別的資訊。”

池惜妍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她驚訝猜測：“躍遷計劃？”

躍遷計劃並沒有大肆宣傳，普通人瞭解應該不多。但最近新聞裡多多少少有報道，且因為這件事暢越內部發生了極大變化。

甚至還請了聚創新啟公司的人來做新的戰略策劃，也是因為躍遷計劃的叫停。

宋棣商眉目深了幾許，他認同地點頭：“很有可能。躍遷計劃是面向全球的，不少人為此付出了鉅額財產。但其實當時是簽了協議，躍遷計劃成功率只有20%~40，失敗的後果必須自己承擔。不過滕煜與聯合組織對參與企業都給一定的補償，所以從某方面來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但肯定會有人不甘心，才心懷報復。”

池惜妍垂眸認真思忖著，最後抬眼看著他：“棣商，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她的聲音清淺，聽不出太多情緒。

宋棣商一怔，對上了她清冷的眼睛，宋棣商沒有猶豫：“好。”

……

池惜妍和宋棣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恰好看見穆桓櫟從裡面出來。

穆桓櫟摁了門外的手消，將全手消了毒，那平日裡拿著手術刀的手指修長帶著幾分冷厲。

他側頭瞥了一眼兩人，神色算不上熱情，甚至帶了點兒冷淡疏離：

“池小姐，棣商。”

“穆醫生，他醒了嗎？”池惜妍上前問道。

她著裝簡約淡雅，卻散發著特有的矜美氣質。一如空谷幽蘭，驚鴻照影，為之驚豔。

穆桓櫟轉過身正對著他們，這個時候徐晟毅也出來了。

穆桓櫟微微抬了抬眼鏡，視線向下看著她，那冰涼鏡片後的眸子折射著光芒。

穆桓櫟聲音冷澈如泉，低沉嚴肅：“池小姐，作為滕煜的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並不太同意你們現在見面。他前前後後已經昏迷過三次了。而今天這一刀，差半公分就快要了他的性命。但是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事情發生的全貌，所以沒有立場來指責你。其次，作為醫生的提醒，你的出現會影響到病人康復。”

徐晟毅蹙眉：“桓櫟！”

穆桓櫟也沒準備繼續說下去，對池惜妍兩人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徐晟毅鬆了一口氣，對池惜妍歉意地笑了笑：“桓櫟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沒有別的意思。”

“沒事，理解。”池惜妍本來也沒在意，目光看向了病房的方向，只問：“滕煜呢？還沒醒？”

徐晟毅從門上的窗戶看過去：“剛才醒了一會兒，現在又休息了。”

徐晟毅見時間也不早了：“有事找他？要不我去安排兩間住的地方？”

“不用了，我只是有事要問他。”池惜妍搖頭，“我就在房間裡等他醒吧。”

徐晟毅頓了頓片刻，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