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那根針也被撿起來送去化驗,檢查結果的確是無毒的,只是啟用肌體的一些刺激因子。
滕煜被醫生安排繼續躺在床上。面容除了一絲蒼白,依舊斯俊矜冷。深邃的眸子直直看著一旁包紮的池惜妍,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在她看過來時收回來視線,被推入了檢查室。
池惜妍看著檢查燈光亮起,垂眸揉了揉手腕。
宋棣商處理好大部分事情,心裡一直惦記著池惜妍便走了過來,緩緩蹲下抬頭看她,觸及她手臂纏裹著白色紗布,眼裡的自責一閃而過。
“現在感覺怎麼樣?”他聲音低雅如風。
還細心檢查她的腿部有沒有別的傷。
池惜妍搖了搖頭:“沒什麼問題,養幾天就好了。”
“還好你沒事。”宋棣商眉間不展,清俊的面容多了一絲暗恨,但看向池惜妍時眸中情緒藏匿得絲毫不剩。
“嗯,沒什麼。“池惜妍又蹙眉想了想,面色疑惑,“另外兩個潛入者呢?”
宋棣商一遍檢視她的傷口一邊回答:“被抓到就自殺了。”
池惜妍:“那剛才這個人?”
如果全是死士的話,這個人不可能這麼容易活捉。
宋棣商面色凝重了幾分:“也死了。他後腦還有半植入的晶片,一旦發生昏迷,會有致命的毒藥迅速進入大腦,在一分鐘之內斃命。”
也許本來就不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池惜妍嬌美的小臉緊繃,面露沉思。
看來,背後的人不是這麼容易問出來的。
池惜妍又想到了什麼,看向他:“那支藥他給滕煜打進去了?”
說到此處,瓦倫蒂娜聽到走了進來,她手中拿著報告單:“只是刺破了面板,沒有進入血液,可以說他是恰巧醒來,但是根據針管裡推測,液體被推進了0.5ml,究竟發沒發揮作用,不好說。發揮了多少?也不知道。”
池惜妍和宋棣商心中難免警惕起來,那些人的東西就算沒有毒,但也難保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瓦倫蒂娜看著單膝蹲在池惜妍身前的宋棣商,歪了歪頭面色微冷,轉了一下報告的方向,將它遞到宋棣商面前。
宋棣商起身接過瓦倫蒂娜手中的報告,吩咐道:
“加強觀察,儘快將它的配方研究出來。”
瓦倫蒂娜點頭,又冷冷撩了撩金髮,目光移向了也在看報告的池惜妍。
“沒想到池小姐能在潛入者手上過上兩三招,還有些本事。”
池惜妍平靜回應:“過獎了,之前有練過,小打小鬧的招式,這次只是運氣好。”
瓦倫蒂娜挑了挑眉,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傷,擦了藥,沒有像手臂上一樣包紮起來,能看見很明顯的青痕。
還挺能忍的。
瓦倫蒂娜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傷藥,usare per il dolore.”
說完放在她手邊的桌上,去看別的傷者了。
一個病人,她現在能計較什麼?
池惜妍淡淡一笑,雖然看不慣她,但醫者還是有醫者心。
“還能止痛?”池惜妍看著宋棣商問。
她最後那句是能止痛的意思。
他點頭,又拿起來看了看:“這種藥恢復的效果會更快些。”
池惜妍收下了。
隨後抬頭又問他:“你安排跟著我的兩人怎麼樣了?”
宋棣商沉目搖了搖頭。
池惜妍臉色也不太好。
可是戰場殘酷,她從來不缺這份覺悟。
隨後池惜妍沉目思忖了一番,分析道:“他們送藥是為了讓滕煜醒過來,但是派出的人又是有去無回。他們不相信我們,也知道我們不相信他們,那麼雙方是敵非友。這些人也並不是來賣人情的,畢竟還殺了我們幾個人,這麼說他們的目的,必須讓滕煜清醒,才能達到。”
“對方應該很清楚滕煜是什麼人,不然也不可能留我的性命。”
池惜妍不相信能輕而易舉殺死宋棣商兩個精英手下的人會殺不了她。
只能說明對方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殺了她,他們就一定不能從滕煜手中得到他們想要的!
但是一個讓人輕易去送死的組織,呵,這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