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呆呆地看著江菱,甚至都忘了從地上起來。再看自己的手,周身散發著一層暖洋洋的光,就像是春天的陽光一樣。
大祭司的賜福是紫色的天地鬼氣,可是眼前這個人類女孩的賜福卻是明亮的白光,居然是古神給的庇護。
這是何等的荒唐?
再看江菱,她似乎根本不知情,反而是咧開嘴頗為滿意:“我演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嘛,雖然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月辰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他的祖上從來沒有得到過古神的賜福,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嗎?
等他回過神來,江菱已經開始叫他:“幹啥呢?該練槍的練槍,該練刀的練刀,別偷懶!”
月辰又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上面有白色花紋保留,那確實是賜福過的痕跡。
傳聞受過賜福的鬼怪左手腕都有不同圖案的印記,只不過自己是白色的。
那是一個人首蛇身的印記,看形態似乎是女子,這就是古神的賜福印記……
“你沒聽見我說話?”
那邊的江菱已經怒了,如果這會兒月辰不練槍,到時候等她睡著,月辰又會和半夜亂跑的貓一樣發出響聲。
“來了。”
月辰努力按捺住激動得無以復加的心情,拿起槍走了過去。
不練不知道,練了一下月辰只覺得心驚。
自己體內似乎有暖流運轉,腦子一片清明,過往渾渾噩噩的彷徨感消失了,過去所有的痛苦和仇恨在這一瞬間對他的影響已經可以忽略,平時做得差強人意的動作卻好像生來就會一樣。
被古神庇護的孩子,不必彷徨,只需向前……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月辰興奮,不自覺就練得比平時多了很長時間。江菱看他那麼有活力,也沒打斷,而是轉身回了房間睡覺。
直到江菱被鬧鐘叫醒,從床上爬起來,才看到月辰趴在她床邊,毛茸茸的耳朵一動一動的。
……這傢伙怎麼跟狗一樣……
江菱沒說出來,疲憊地嘆了口氣,但是隨即她表情有些不對勁,頭一側吐出一口血來。
月辰嚇了一跳,蒲牢也從江菱的紋身中跳了出來,面色有些凝重地用法術穩住了她的脈絡。
“不能再拖了,你必須儘快找到道心,否則真的有可能死亡。”蒲牢語氣很嚴肅,他還不知道柴崖那邊什麼情況。
月辰瞳孔閃過一絲暗芒。
他不動聲色開口:“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辭。”
如果賜福人死亡,賜福也就失效了。他就算是再屠一次別人九族,也絕對要保住江菱。
“知道了。”江菱面色不好看,看來今天就得行動了,不能再拖延。她看向月辰:“你確定要幫我?就算是和鬼族為敵?”
月辰聽她這麼問,卻表現得相當平靜:“本王連父母親人都沒放過,有何不可?更何況就像你說的,我也同樣是為了利益。”
更何況,現在他是唯一一個被古神賜福的,也就相當於他和其他鬼族人信仰不一樣,就算是打起來也無可厚非。
江菱看了他一眼,笑了:“你這股狠勁兒我倒是挺看好。”
月辰又被江菱摸了摸頭,反而平靜了下來,眼神更加堅定。他的父母都沒這麼給過他關懷,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給他好處的人,必須要保住。
系統突兀地彈出了一個電話。江菱點開,就聽見蘿煙無措的聲音:“江……江菱,你快出來看看!快!”
出事了。
江菱一出宿舍樓就看見了鷹隼和木雞等人。旁邊已經圍了一圈鬼怪,還有這個學校的人類。
就在剛才賜福的地方,大祭司渾身散發著黑氣,而那些接受過賜福的鬼怪,也眼睛冒著黑煙,盯著江菱。
鷹隼一隻手拎著白景年的領子,看向陌浩陽。
“你先別衝動,我們有什麼話坐下來談談。”陌浩陽壓低身子放低姿態,但是他的手一直在做極其微小的動作,兩邊的弓手已經搭弓上弦。
鷹隼聽完哈哈大笑:“談?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說著他轉向江菱:“你如果乖乖把詭珠交出來,我可以饒了他們。”
陌浩陽眼睛轉了一下,弓箭手已經就位。可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要有人開頭,一定不能是他,不然留給鷹隼反應的時間太多了。
白景年咳嗽了一聲,有些無力地掙扎著,然而眼神卻在示意江菱——看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