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整整一天。
屋子裡安安靜靜,外面陽光正好。
江菱坐了起來,開啟系統面板。
日月珠是重陽公司的,功能尚且不清楚,她總不能硬搶。不過,她也許可以找重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用別的東西換。
江菱跳下床,來到大廳,找到了正在看資料的重陽。
此刻他居然戴上了眼鏡,但是也人模狗樣的。聽到動靜,他抬起了頭。
“重陽,我需要日月珠做武器材料,不知道……能不能用別的東西和你交換?”
重陽聽到她的話,詫異地放下了資料,盯著她看了兩秒。
“刕御安早上就來過了,說你躺在床上不想動,他給你拿過去,我看你倆關係好,也就答應了。你……沒收到嗎?”
江菱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說……拿給我?”
江菱飛速衝進浴室,果然,脖子上的圖案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叫蛋哥也沒有回應。
江菱這才知道,蛋哥並非看上去那麼溫良無害,鬼鬼所說說不定也半假半真。
自己被陰了?
門外響起了叫喊聲。江菱衝出門,就看見蛋哥踩在劍上,衝著她遙遙一笑,陽光分外刺眼。
“你……”江菱咬牙切齒。
刕御安哼哼笑了一聲,臉上再也沒了半點仙人的平和,而是從袖口中拿出日月珠,在江菱面前晃了晃。
“哎,江小友,你可是省去了我的大麻煩啊。”刕御安一咧嘴:“其實本來我不想利用你,不過,這珠子珍貴,有層層把關,我直接露面很困難。”
“可是真是太巧了,珠子被那駝背的老頭兒偷了出來,你又與看管珠子的商團熟悉,提前得了這物品,我也無需再裝著了。”
刕御安眯眼,露出得逞的笑容,當著江菱的面將日月珠吞了下去。
“刕御安!你……原來最初的目的就是找日月珠?”江菱不可思議地看著刕御安。
刕御安笑得很有挑釁意味:“也不知道該說你被保護得太好了,還是說你不長記性,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不懂人言可畏?”
“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騙了吧?我本來可以直接走,卻還是想回來和你打個招呼。
畢竟你太弱了,都提不起我的防備心,很少見你這樣的活菩薩了。”刕御安站在上空,居高臨下看著江菱。
江菱無言以對。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她也不是亂髮善心,她對重陽和柴崖都有防備,可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天天防著別人也會疲憊。
更何況,他們在皇陵一起經歷了生死啊!這都能反目成仇?
想到自己在皇陵城居然還捨生忘死為他渡雷劫爭取時間,江菱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但是,江菱仍然有點奇怪——難不成,救那些百姓,解除蠱毒,幫自己找幽邃草都是順手玩玩嗎?
人一生會上無數次當,但是當一同經歷了生死的人依舊會背叛的時候,可想而知,對人的衝擊有多大。
這時重陽也走了出來,太陽太大他帶著墨鏡,看到刕御安這個樣子,又聽了江菱的話,瞬間明白過來,把墨鏡摘了下來。
“喂,刕先生。”
重陽語氣稍微有些冷:“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演完戲脫身啊。”
“有一說一,江老闆對我們都留有心眼,唯獨對你倒是多了幾分信任。然而,世事無常吶——最終還是反目成仇。
不過江老闆信任你,這並非愚蠢。她只是沒有想到你如此瘋癲,一同經歷了生死還會背叛。”
聞言,刕御安罕見地嗤笑了一聲。
“瘋癲?背叛?”
刕御安的表情一瞬間豐富多彩,笑容居然有幾分悲涼:“我甚至沒有立誓結盟,談何背叛?大道之行,能者居上。不爭不搶,就無法入道。
江小友,你既然聽聞鬼鬼說我用長老煉製器靈,難不成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警戒?
這日月珠自然是有能力者得,我只不過是你的競爭對手罷了。”
重陽聽他這麼說,皮笑肉不笑的眯眼。
“到底是快走到巔峰的仙人,站得高看得遠。
不過,你當我們商團是來去自由的菜市場嗎?”重陽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挑釁商團的權威,讓我的臉往哪兒放?”
重陽手一抬,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枚懷錶;幾乎是同一時間,空中疊出了數十道指標殘影,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