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仙聽聞,緩步走到男人身邊,臉上很平靜。隨後他仰頭望著那個身高接近兩米的男人。
看了一眼,便嫌惡地別過眼:“當真是隻敬衣帽不敬人的南蠻小兒,空有蠻力卻沒有腦子,皇陵城如今落在你手裡,暴殄天物。”
說完他手一揮,男人愣了半秒,突然開始跪下哀嚎,叫聲悽慘無比。只見他捂著褲襠,如同狗一樣躺在地上抽搐嚎叫,眼淚鼻涕齊出;
與此同時,武九突然失去重心直接摔倒,此刻她也開始慌張了:“來人!來人啊!我的腿,我的膝蓋以下沒有知覺了!”
蛋哥拉過江菱,狹長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戲謔:“如何?神仙的見面禮,喜歡嗎?”
幹得漂亮。江菱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聽說男人那方面受傷害就是一輩子的事,蛋哥還真是殘忍(厲害),真對得起自己給他起的名字。
武九咬牙——果然自己的小動作小心思都瞞不過逍遙仙。於是她強忍著屈辱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仙師饒命!我一時被衝動矇蔽了頭腦,我知錯了,仙師饒命!”
武九想的是,此一時彼一時,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想辦法把江菱送到男人身邊,免得他纏著自己,她此時依舊不服氣。
船停在了地上,又跳下了一個人。那人一下來看到武九這個樣子便破口大罵。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姐姐使陰招?我姐姐與你們無冤無仇,就算你是仙人也好玉皇大帝也罷,也不能當無賴隨便冤枉好人吧?”
群眾中發出了很多不和諧的聲音,但是沒有人敢大聲說話,也沒有人替江菱鳴不平。
一時間逍遙仙被千夫所指,更是有一些剛來的人,為了權利和名聲,或者單純的無事找事,就跟著起鬨。
逍遙仙站在中間,卻絲毫沒有屬於人類的喜怒哀樂。他只是平靜又淡然地護著江菱,看著那個臉紅脖子粗的少年罵人。
“吾只是略施小計。只要他們心術不正,就會犯病。內心邪念越強烈,疼的越厲害。”
少年聽到這裡,又破口大罵:“什麼狗屁內心邪念?我們就是這裡的君主,就是這裡的王!我們今天就算把你當畜生綁在車上拖一路拖到死,那也是我說了算!
你什麼都不是!明白嗎?立刻跪下給我姐道歉,治好她!然後把那個女人交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蛋哥眼神寂靜,看著對面這個一點君主風範都沒有的少年:“哪裡來的小毛孩子,你家長呢?”
少年本來還想仗勢欺人一下,結果沒成想人家根本不鳥他,這下給少年氣的感覺腦袋都在嗡鳴。
逍遙仙不近塵世,事實上,他已經活了三千五百多歲了。當然,三千五百歲只是於外界而言的時間,若是在這裡,少說也有一萬多年的修行了。
雖然心態非常年輕,但是古代上到戮父奪權,下到易子而食,他通通都見過了,凡人的愚昧無知,已經深深刻在了他腦海中。
如今,一個才活了二十年的生物對著你大喊大叫放狠話,其實就相當於剛出生的貓崽子對著你齜牙咧嘴叫喚——其實還挺有樂趣。
人群鬧哄哄的,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鬼(姓氏,wei,三聲)侯爺來了”,剎那間原本熱鬧的事發現場一下子安靜如雞。
眾人紛紛讓開,只見一男子搖著摺扇走了過來。
此人看起來年事已高,鶴髮白鬚,臉上褶皺頗多,一雙三角眼卻閃著精芒;身形矮小,卻看起來十分靈活,沒有絲毫老態龍鍾的樣子。
“小的還沒打死呢,就來了老的。”蛋哥嘀咕。
“刕(li ,二聲)御安道友,別來無恙。”鬼侯爺扇子一收,笑容不達眼底:“聽聞有人聚眾鬧事,本侯就來了,結果就看到是你。”
蛋哥閉眼皺眉,嫌棄地抬手製止:“鬼鬼(wei gui ,均三聲),多久沒見,為何一副酸儒之氣?”
鬼鬼哈哈大笑,扇子一收,眼神意味深長:“渡劫失敗,不當人中龍鳳,還能何去何從?”
“勿與鬼鬼對視。此人乃邪魔歪道之輩,擅蠱惑。如果吾沒猜錯,皇陵城一半以上的人都中了蠱術。”
江菱看了看還在地上趴著的男人和其他一些百姓——果然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眼睛裡閃爍著一點微弱的紅色火苗。
“哎——真是想不到。八百年前你我二人一同修道,你卻在我即將渡劫成功之時又引動了雷劫,打的我道行潰散。然而如今你卻即將圓滿?”
鬼鬼眼裡的殺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