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最終還是推開了柴崖。
“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嗎?”好歹是陪自己一路走過來的老員工了,她不想鬧得那麼僵硬。
以往,柴崖總是喜歡把頭埋在江菱懷裡蹭啊蹭,可是如今他將江菱摟得很緊,不允許她抬起頭來看自己。
他害怕江菱一抬頭,就會看見自己被腐化的脖子,看見自己化為齏粉的手指。
我不想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不堪。
也不想以此來要挾你做些什麼,因為你本就不應該因為我停下腳步。
“沒事,無關緊要。”柴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可怕。
那顆冷硬的心依舊在胸腔裡,安安靜靜的。然而,他的身體卻沒有那麼冰冷,畢竟還尚且有一部分人類軀體。
江菱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拍著柴崖的後背。這個男人的語言和行動總是不統一,讓她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
茂密的竹林,擋住了男人華麗又昏暗不清的服飾。他看向竹林裡親吻的兩個人,眼神黯淡了下去。
月辰睫毛顫抖著,心中的怒火翻湧。
她怎麼能這麼對自己?這是他的第一想法。
可是憤怒過後,卻又是瘋了一般的嫉妒,和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他發現那個男人是柴崖,是無論什麼方面自己都比不過的。
他只恨自己沒有再強一些,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是強者說了算。
良久,他能做的只有長嘆一聲,紅了眼眶。
皇帝得不到純粹的感情,他向來是知道的。可是,為何如此早,寡人才二十幾就有孤苦無依的感覺了……
大概,柴崖能給她的,遠遠比自己多。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柴崖終於鬆開了江菱,看著她。江菱還是發現了他的脖子不太對勁——
有好大一片類似於電視機雪破圖一樣的地方,還在閃動。
柴崖迅速將領子立了起來,避開了江菱的視線。隨後,他看著江菱,狀態並沒有什麼不同:“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江菱想了想,老實回答。
其實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柴崖臨時調整了后土娘娘的強度,她本應該死在鄉野荒村副本里的。
一個神,就算被魔氣侵蝕,也不會弱到兩個人就能打得過。
而腐化,就是天道給秩序的代價。
“那就好。”柴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你呢?你身上的……”江菱說到一半,還是選擇了閉嘴,因為她看到了柴崖眼中逃避的眼神。
“柴狗子。”良久,江菱還是抱住了他,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子,可唯一確定的是,我無能為力。”
江菱拍著柴崖的後背:“我要怎樣才能幫上你的忙?我不知道,可是你為我做的我多少也有所耳聞。
所以,我在拼命變強,想有朝一日可以走在你前面等著你。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希望你不要失約,我不想自己一個人走。”
柴狗子,我變成了不入輪迴的鬼神,你是知道的吧?
上層生命聽起來不老不死,可我不行。
然而我這一生對於你而言何其短暫,你如果再不和我表達愛的話,我又要老了。
“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柴崖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脆弱:“我只希望……”
他眼睛裡藍色的光又閃動了一下,讓他被迫停下了自己的說辭。
江菱聽到動靜,抬起頭,才發現柴崖面色憔悴,嘴角有了裂痕。
“這到底是怎麼了?!”江菱有些著急了,她抓住柴崖的手,想也沒想就發動了角木蛟的治癒能力。
這下結果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了。
柴崖臉上的裂紋,脖子上的痕跡都在一點點癒合,恢復如初。
“[女媧相·人首蛇身慈悲佛]啟用。以吾一人之力,逆天改命,而未曾受困於天道,緣(古漢語,因為)天道即為吾身。”
江菱的系統突然變粉,沒頭沒腦的提示了一句,然而柴崖那裡卻並沒有任何提示。
柴崖驚訝過後是巨大的困惑。
系統,只有藍色一種顏色。而且以秩序為最高統治,有什麼訊息秩序的系統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然而,江菱的系統在一瞬間變粉,還提示了秩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