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的是冥幣。”紹陵青開口:“因為,我們隊伍裡的老道士是個不頂事兒的,後來我才知道要封真金……”
“湊巧,出現記憶缺失的,也是你們三個。”鬼道又開了口。
陌浩陽動作一停頓,抬起頭。
“有沒有可能……”白景年突然就聰明起來了,或者說他不裝了:
“封禮封了真金的人,被預設為鬼怪,不會受控制?”
“不好說,但目前看是這樣。”陌浩陽皺眉盯著螢幕思考:“線索還是太少了。”
“那麼你們被攻擊過嗎?攻擊你們的是鬼怪還是人類?”
“這是什麼問題?”白景年對陌浩陽的提問不滿:“大家不都被鬼怪和人類攻擊過?”
陌浩陽搖了搖頭:“對我個人而言,沒有鬼怪在現實中攻擊過我,但是傀儡莫名其妙壞掉了很多。”
鬼道開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一個鬼怪被鬼壓床了,差點暴走毀掉這裡。”
錢聞櫻緊張開口:“鬼直接攻擊過我。”
白景年不吭聲了,紹陵青點頭:“殺過好多鬼了。”
“鬼有可能把封了真金的視作同類,背地裡搞小動作;把封了冥幣的視為人類,光明正大地殺人。”鬼道一語中的。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陌浩陽敲了敲桌子:
“這幾天一直防著不讓鬼怪破壞我的勞動成果,可惜趁我不注意傀儡就被整壞了,我都有心下回在裡邊通高壓電了。”
“可是,他們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陌浩陽又丟擲一個問題:“殺人類能理解,為什麼連同類都要互相爭鬥?”
“恐怕不止……”白景年雙手交疊:“說不定還想利用人類滅掉鬼怪。”
“而且,我有個疑問。你們的藏寶圖,標記的點究竟是哪裡?”鬼道又問。
“就在這附近,卻一直找不到。”白景年接話,顯然已經忘了自己攻擊過鬼道。
“所以,標記點標明的,一定是個東西嗎?”鬼道本來沒想到這一茬,得虧白景年給他提供了思路:
“一直在身邊,會不會就是一個生命體呢?和這裡的掌控者有關聯嗎?我的寶藏確實是鬼怪身上掉出來的。”
這場簡短的討論很快就到此為止了,畢竟線索太少,副本才剛開頭。
鬼道也沒有分享全部的資訊——比如梵愚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以他的實力能把他傷成那樣的沒有幾個。
第二天,太陽從東邊升了起來。
錢聞櫻算是睡了個好覺,走出門伸了個懶腰:“總算是可以洗澡了,太好了!”
宅子裡太冷,一般洗澡都在太陽剛落山或者清晨,因為要燒水,人也是泡在浴桶裡洗澡的。
鬼道卻比昨天沉默了。
他總感覺自己提不起精神,很困,就算睡了十個小時依舊渾渾噩噩。
反觀陌浩陽,乾脆就沒從自己的臥室出來,似乎還在睡覺,聽白景年說他昨天熬夜了。
白景年和紹陵青都很精神,只有鬼道很頹廢,跟在後面腳步虛浮。
他甚至覺得白天的太陽刺眼,在他的眼睛裡反射成了十幾道可怕的光錐,讓他幾乎要燃燒殆盡。
第一次,他對太陽有了恐懼心理。
“今天太陽怎麼這麼大。”他沒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平常不都是大霧漫天,這裡太不尋常了,和山裡格格不入。”
一句話,讓白景年動作一停頓。
是啊,今天的天氣,好的不太正常。
“你說,我們現在是在真正的寨子裡面嗎?”白景年不動彈,在最後停住了。
“我覺得不是。”鬼道走了兩步忍受不了燥熱,迅速縮回了屋子裡:“我原來不怕太陽光,可是這曬得難受。”
“假如不是在寨子裡……”白景年話鋒一轉:
“我記得剛進村時,有人看見的是房屋,有人看見的卻是真實的墓地。
可是如今,我們在天黑時一起看到了不存在的村子,這就代表,你們也中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副本設定。
有時我在想,我們的視覺聽覺還有觸覺,真的沒改變嗎?
你們封了真金的傢伙原本剛進村不是沒中幻術嗎?是不是在被刻意針對,因為沒法直接殺死,所以有意讓你們沉淪?
我們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誰的幻術?
這裡的婚禮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出嫁的鬼新娘。
這裡是真的寨子,還是依舊是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