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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歸答應,他倒是真沒想到,張佑年真把王婉和李憶山都趕走了。

車熄了火,張佑年下車,繞了半圈來幫他開啟車門,朝他伸手。

“我自己走。”沈桂舟比劃。

“走什麼,都崴腳了。”張佑年眉頭輕輕一蹙,不顧他同不同意,拉過他的手,順勢攬住他的腰,就要橫抱起來。

“那,背就好。”沈桂舟推開張佑年攬住他的手。

好像,張佑年和前不久的張佑年一比,真有些不一樣了。

“隨你。”雖然嘴上一樣說話難聽,但沒再為難他。

接下來一段時間,張佑年留在家裡的時間似乎多了起來,除了敲敲打打電腦,皺著眉同電話裡爭辯,跟著手語老師上手語課,閒下來時候總問他:“今天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一開始沈桂舟還誤會,是張佑年想和他“做”,嚇得他臉色瞬間蒼白,緊繃著身體,生疏地摁著字:“我……我做不了,腿還沒好。”

按完語音轉文字,又後悔起來。

三年前,他拒絕過很多次,拿過各種各樣的理由,其中最多的就是“疼”。

張佑年好像並不覺得他會疼,也並不關心他疼,無論他怎麼說他疼,怎麼不受控地流眼淚,張佑年都不關心,甚至還不讓他張口喊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憑什麼喊疼。”張佑年總會說。

從來沒尊重過他的意見。

只不過,他和張佑年本來就不是站在平等的對立面上,他只是張佑年的手中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還被勒令不許有自己的意識。

但張佑年現在好像把他當人看了。

他會說:“沒說要做,你不想做,我不會強迫你。”

沈桂舟真想讓幾個月前的張佑年聽聽。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diy陶瓷,帶回成品卻被摔掉。一個人跑到隔壁市的蛋糕店,排了很長很長的隊伍買限量蛋糕,卻被張佑年丟進垃圾桶。一個人逛街救出了個被圍堵的青年,卻被張佑年誤會胡亂勾引人,把他的行動範圍縮到這間明明很大、卻又很小的別墅裡。

伴著無休止的懲罰。

結果現在,張佑年帶著他去diy,把做完的陶瓷杯擺進他房間的展覽櫃,跑到隔壁市給他買來了蛋糕,問他今天有想去哪裡逛?水族館、小吃街、甚至計劃起了跨省出國,幫他給膝蓋和腳腕換藥,聯絡國外的耳鼻喉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