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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人面獾(二)

於是,兩人當即便放下碗筷,讓我帶他們上山去找那隻人面獾。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看不清路不說,還冷颼颼的。要不是兩位長輩執意讓我帶路,我是絕對不會回去找那東西的。

因為我總覺得那東西邪性得很,它不光長著一張人臉,就連神態也非常像人。搞不好它還會模仿人類的聲音求救。”

涂永輝話音剛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樹葉婆娑的聲音,彷彿有某種東西正在灌木叢裡穿梭。

三個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緊張地四處張望著,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

就在大家正豎著耳朵仔細地分辨著聲音的來源時,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突然說道:“你們看我像不像人啊?”

“啊!”

郭磊和龔凡幾乎同時發出了尖叫,可涂永輝卻哈哈大笑起來。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涂永輝這小子藉機裝神弄鬼嚇唬他們呢。

郭磊順手抓起一把土面兒朝涂永輝扔了過去,罵罵咧咧地說道:“像,你像你媽個死人頭。”

聽到這兒,涂永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可兩人被他這樣一嚇,反倒不那麼害怕了,於是連忙催促他繼續講故事。

涂永輝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了下去。

我憑著記憶帶他們來到了我發現人面獾的地方。可撥開樹叢一看,那裡哪有什麼獾。地上只有一個鏽跡斑斑的捕獸夾、一灘血和一截斷肢。

難道它像壁虎一樣,斷腿求生了不成?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我沒有記錯,之前,這裡的確有一隻踩到捕獸夾的獾。

看到這副景象,我大伯樂得都合不攏嘴了,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已經獲勝了,於是便嚷嚷著叫我爸兌現承諾。

我爸當然不服氣了。正巧這時候我拿手電筒往地上照了照,發現了一行血跡。他就跟抓住救命了稻草似的,執意要跟著那行血跡找過去。

我知道,他並不是輸不起,捨不得掏那一百塊錢,而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他一旦認了輸,不就等於承認我說謊了嗎?我和大伯拗不過他,只好跟著他繼續尋找人面獾。

就這樣,我們沿著那行血跡來到了一處洞穴前。我爸斷定這就是那隻獾的老巢,於是便用打火機點燃了一些乾草和樹枝,丟進洞裡去燻它。燻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那隻母獾才緩慢地從裡面爬出來。

她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又吸入了大量濃煙,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反抗了,所以,我爸很輕易地就抓住了它。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它的真容了,可當我再次看到它那張像人一樣的臉時,還是心頭一緊。而我爸和大伯也著實被它的樣子給嚇到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詭異的東西。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我爸和大伯竟然藉著酒勁兒把那東西帶回了我家,我媽看到差點沒嚇暈過去。

我爸捉了一隻人面獾的訊息很快就在村裡傳開了。那段時間,幾乎天天有人上我家來看那隻獾。我爸就乾脆把它拴在了我家豬圈門前供人參觀。

那東西兇得很,見人就呲牙咧嘴,即便是在奄奄一息的狀態下,依舊咬死了圈裡幾頭豬崽。可它也不吃豬肉,偏偏把豬腸子給掏來吃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從那天起,我總覺得,它那張臉越看越不像人,反倒變得和豬有幾分相似了。

差不多過了一週左右,母獾臨盆了,它生完仔以後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之後,我們在豬圈裡發現了一隻幼獾,只不過它看上去就是一隻普通的獾,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人,甚至有一些像狗崽子。

我爸聽人說,獾這種動物還挺值錢的。皮毛能做大衣、帽子、坐墊什麼的,大約兩三百一張皮。獾肉差不多四十一斤。

但最值錢的還是獾油,能賣到四百六一斤。因為本草綱目中記載,獾油是一種中藥,能治燙傷、凍傷、痔瘡和胃病什麼的,有讓細胞再生的功能。

再加上母獾咬死了家裡幾頭豬,而我大伯打賭輸了又賴皮,說那人面獾不是在我說的地方發現的,死活不給我爸錢。

我爸覺得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便決定將這隻幼獾養大,以後賣個好價錢。萬一它繼承了它母親的基因,臉越長越像人,還能高價賣給馬戲團。所謂父債子還嘛。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隻幼獾在我爸的餵養下逐漸長大。但不論怎麼看,它都只是一隻普通的獾。非要說它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那就是我和家裡人從來沒聽見它叫喚過,它就跟個啞巴似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