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屬於平行時間線,與正文無關)
紅色的天際線,紅色的大地,乾枯的紅土層,微微起伏的戈壁,其上枯黃的草與微微凹陷於地表的河床,這是我的家鄉,紅色高原。
這裡幾乎沒有降雨,全年火辣的陽光讓地表之上幾乎沒有任何水分得以被保留,就連面板表層的水分也會被毒辣的陽光快速索取走。
就好似我的父親與我的家庭一樣,這個建立在坡地之中的土圍子裡面,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被賣掉的了,除了父親的幾個家庭成員。
而我,我感覺我現在快要死去了,被牙齒啃咬撕裂的傷口還在流血,父親應該在距離這裡一天路程的某個聚居地內的酒館裡,正用劣質的葉子油讓自己渡過艱難的現在。
乾枯的紅色皸裂土地讓每一步的前進都變得困難而痛苦,長久未攝入足夠水分而乾裂的嘴唇就好像那地面一樣的乾燥。
疼痛襲來,有著灰色面板的男孩蹲下身子,用稚嫩的臂彎和完好的手掌拉緊斷腕處的布條,那是從他僅有的衣物上撕下來的部分。
而他還需要繼續前進,只要去到教堂裡面,也許就可以得救了吧。
鮮血浸潤了整條破布帶,卡依爾卻只能繼續麻木的邁開腿。
終於,當他再一次越過一隻小小的紅色土坡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用木頭,石塊以及各色的布料組成的一座建築物。
力量隨著視線的模糊而被抽離開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張雖然矮小,但是蓬鬆舒適的床上。
“卡依爾,喝點東西吧。”
一道蒼老而古板的聲音從床頭的位置上傳來,隨後是被一雙乾枯手掌託著的木碗,略帶著腥澀的紅色液體被盛放在木碗之中,但此刻這些東西對卡依爾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這是用動物的血漿和草藥製作的湯藥,隨著帶有麻藥成分的湯藥順著喉嚨流下,原本疼到麻木的肢體終於恢復了一些感覺。
“又是你父親嗎?”信仰晨曦之主的老牧師坐在床邊的小木凳之上,看著男孩那被整個撕咬掉的手掌,眼中閃過了一絲惋惜。
真可惜,他原本還想要給上面彙報一下這個孩子的情況,對方的天賦非常好,也許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牧師。
但現在沒有可能了,畢竟晨曦之主的牧師要求保持完整的身體。
而在這裡找到一份可以達到斷肢重生的高階神術的機率,比面見一次晨曦之主還要渺茫。
失去了一隻手掌,加上成年之後會被挖去雙眼的命運,這個孩子大機率會在成年之後的不久就悲慘的死去。
“你說的孩子就是他嗎?”
就在老牧師準備給卡依爾包紮完,然後將他趕走時,一名穿著灰白色罩袍的青年推開了庇護所的木門。
對於老牧師來說,他只是被流放至此地的罪人而已,傳教本身就是一種懲罰,他也只是麻木的按照流程宣講。
至於孩子們,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他會選擇接濟一二,但是卡依爾已經沒救了,或許他可以挺過這次的發燒,但是之後必然會陷入永恆的痛苦之中,最後死去。
而他的父親則是一個難纏的賴皮,老牧師有些同情這個男孩,但是並不想要對方死在自己這裡。
到時候那個賴皮一定會過來撒潑打滾,薩尼尼亞人的雙眼價值幾何老牧師當然知道,他現在根本支付不起。
而無法從那個賴皮那裡得到彩瞳的領主大人們,則會以這個理由來驅逐他,那麼他花費了半輩子建立起來的小小教堂就會剎那間被對方推平,返回主流世界的可能性則也會因此而變得微乎其微。
“是的。”老牧師恭敬的從座位上站起,這人是得知了自己報上去的資訊之後前來檢視的一位使者。
實際上他有些意外,畢竟只是一個有些天賦,但是還需要支付一大筆贖金才能徹底皈依教會的學徒而已,根本不值得一位特使深入危險的紅色高原來這裡考察。
“你叫什麼名字。”灰袍者蹲下身,用一隻帶著老繭的手掌輕輕撫摸男孩的額頭。
卡依爾微微轉過頭,卻只看到了一雙七彩的瞳孔,絢麗而璀璨。
“卡依爾。”
“羔羊嗎,拯救羔羊是我們的職責,伊瑪目教士,我以教區的名義告知你,你的流放結束了,你們的流放都結束了。
你還有最後一個任務,去告訴所有這片高原上的兄弟,他們可以回家了。
開拓應該是自發的高尚行為,不應該被用於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