⑽奚�/界四天,種民天四天和三清境大羅天。仙子雷將之身,本應居三清境內大羅天上。可惜拘於塵世,依舊在三界之內。如今我啟動經文之力,引‘無色/界’之力,度凡俗之地為天境,仙子以為如何?”
商千華垂眸,見自己掌中雷殛雙珠電光黯然,通身漸被那墨色浸染。她開口,道:“‘無色/界’神力確能抑制我的雷法,但《度人經》所引之力畢竟有限,我依舊可招來雷錐,破開經文。”她微微一頓,輕輕往雷珠上吹了口氣,那墨色如煙,被輕易吹開。雙珠復又生出電光,灼灼耀目。她開口,繼續道,“雷將出戰,爾等還是退開吧。”
李延綃笑著,搖了搖頭。
何彩綾皺了眉,縱身到他面前,道:“這豈是你能插手的,還不快走。”
李延綃望著她,眼神之中盡是溫柔。他沉聲,笑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豈能袖手。”
何彩綾正要再勸,卻聽李延綃道:“你放心,我啟動經文,並非對付雷將,而是為了困住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何彩綾微微不解。
“看你平日醉生夢死,竟連日子也記不得了麼?”李延綃笑得無奈,“今日,正是七月十五。”
何彩綾聞言,眉宇之間,竟生了驚駭之意。“原來你蔽去日光,是為了……”
她話音未落,卻見宅院之中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遇著那《度人經》的書頁,又被強壓下來。金光爆裂,竟濺出無數青幽火焰。火焰之中,鬼哭淒厲,哀聲悲慟。那陰寒鬼氣並森烈煞氣一湧而出,如潮奔流,瞬間就將整個宅院淹沒。陰氣濃重,欲破宅而出,卻被經文困住。
李延綃又咳嗽了起來,他便咳便道:“雷將仙子……咳咳,在下引動經文,並非是要與你為敵……咳咳……只因這宅中困著一件至兇至惡的法寶,如今中元之日,鬼門大開,那法寶中拘索的冤魂厲鬼皆得解脫。若非已此法圍困,恐怕危害世人……咳咳……仙子若以雷錐破法,便是罔顧了蒼生性命……”
商千華見此情狀也冷了臉色,自語般念出了那些精魂的出處:“幻火金輪……”她搖頭,道:“糊塗。你如今與這些精鬼同困一處,豈得保全。”她說罷,看了徐秀白一眼,又對李延綃道,“且收了經文,爾等離開吧。精鬼之事,我自會處理。”
李延綃好不容易緩下了咳嗽,微微喘息著,道:“仙子所謂‘處理’,不過以雷法毀魂滅魄,亦屬殺孽,實乃下下之策。”他平了呼吸,又道,“如今,有一眾上清門人入宅,其中乾元觀高功陳無素乃專擅燈儀,自可將這些精魂盡數度化。”
商千華垂眸,想起了那日,她亦是要做法滅卻金輪中的精鬼。那時亦是上清派中華陽觀的高功張惟,以血籙靈符將金輪封印。更言說會帶此金輪迴茅山,集同門之力度化冤魂。如今,雖不知這金輪是因何到了何彩綾的手上,但若她出手,豈不是辜負了張惟的一番努力,更教他白白浪費了性命。她想到這裡,飛身落地,輕嘆道:“好吧。便依你所言。”
一旁的徐秀白見狀,欲言又止。他望著商千華,終是低了頭,不發一語。
李延綃的臉上笑意漸綻。此刻,宅院之中,陰暗愈深。那深不見底的暗色之中,隱隱傳來呼喚聲。那聲音,數百千萬,此起彼伏,全不似以嗓子發出的。那詭異淒厲之聲,帶著骨骼挫磨之音,隱著血肉撞擊之響。憎怨之意,咬牙切齒。仇恨之情,刻骨銘心。哪怕肉身毀去,魂魄被拘,亦不能磨滅。
那聲音漸響,清晰非常,只呼著兩字:“普煞!”
……
褚閏生隨陳無素和尤從之進了宅院,未行多久,忽見無數經文書頁鋪上天空,蔽去驕陽。那書頁墨色,便染四周,剎那之間,便讓宅院陷入了一片漆黑。
這般景象,莫說是輩分還低的弟子,就算是陳無素和尤從之,亦是見所未見。眾人皆停了步伐,緊張戒備。正在這時,金光沖天,幽火燎起。精鬼慟哭,嚎叫悲鳴,駭得眾人臉色大變。
周遭陰氣重重,冰冷刺骨。陳無素和尤從之座下,女弟子居多,不少人亦嚇軟了腿,啼哭起來。尤從之見狀,忙溫言寬慰。
褚閏生站在最後,見此情狀,微微蹙了蹙眉。他自然記得,今日是七月十五,乃血籙靈符失效之日。
若沒看錯,這鋪天的經文,是《度人經》。而能做到如此的,想必就是李延綃了。蔽日,是為了遮去陽氣,引動鬼物。鋪天,是將這宅院圍起,困精魂於其中。而這經文,還引了無色/界神力抑制雷法。照如此看來,李延綃早已將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