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已經紅腫成了一片，看得觸目驚心得很。如果不早早解決的話，想必會更加嚴重。

但自變成鬼以後，珠世的身上沒有處理這種傷口的工具，那天也是草草的包紮了一下，最後的結果也是現在這樣。

為了葉子，珠世向無慘提出了一個建議：去人類的城鎮那裡，去找醫生為葉子處理傷口。

無慘本來想點頭答應，但是還稍微有意識的葉子聽到這個建議，當即不管不顧坐了起來，向著無慘他們表明了自己的拒絕態度，什麼沒過腦子的話都說出了口，比如說，不要去，不要去’，‘如果去的話，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正好我就能回家了’，‘去的話，有人會死，所以求求你們，不要去’等等話語，甚至說到後面，就連昏過去，葉子的嘴裡都請求著無慘不要去。

當時無慘的表情很不好看，他看樣子很生氣，但是最後還是依了葉子的意思，沒有去小鎮上。而是儘量找了一個離小鎮較近，獵人已經廢棄掉了的茅草屋將葉子安置在那裡，由珠世去找醫生上來去治葉子的腿傷。

葉子對這個方案也是拒絕的，她現在就如一個PTSD患者一樣，害怕任何人類去靠近無慘，生怕無慘一個不開心就把人變成了鬼。但是她這次的拒絕遭到了無慘的反擊，他擰著眉，冷冰冰出聲：“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到林子裡喂狼。”

“那你扔啊！”葉子梗著脖子說，“死我一個，幸福大家！”

草，你什麼時候有那麼高尚的精神了？

無慘在心中暗暗想到。

雖然依然是葉子佔上風，但是總歸她的精神不濟，沒說幾句又昏睡過去，她的拒絕也就不了了之。

後來珠世費勁心思才找到了一個願意上山的醫生，將他帶來為葉子的腿傷治療。

而葉子看到那些工具的時候，只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還莫名其妙想起了《三國演義》中的關羽刮骨療毒那回，但她不是關羽，她沒那麼厲害，在醫生下刀時，她就嚎了出聲，完事了以後，都還在哭哭啼啼的，惹得醫生髮笑。

他說，這是他見過哭的最大聲的病人了。

葉子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恨不得找個夾縫鑽進去，她的確很怕疼，這是不可抗力的事情。

醫生走之前，自然囑咐了珠世讓葉子多休息幾日的事情，建議等到她完全康復以後，再走也不遲。也因此無慘他們的步伐再次停下，等待著葉子的完全康復。

而勉強恢復了健康以後的葉子繼續陷入了沉默，甚至都沒有她發燒的時候話多。

她與無慘繼續僵持著。

而無慘自那天將葉子帶回來以後，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整天都把葉子帶在身邊，只因那天葉子的那番話讓他困擾不已。

——“無慘，你到底有看著我嗎？”

無慘並不明白葉子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整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除了她就是珠世，他如果沒有看著她的話，那他還看著誰？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身為鬼王的他根本沒有必要去考慮這個人類的想法，明明他已經為她做了許多，他從來沒有為他人考慮過那麼多，她是第一個，但她卻毫不知足，甚至最後踐踏了他的尊嚴。

他忘不了那時葉子的笑容，那帶著憐憫同情的笑容。

那讓無慘憤怒，他比任何都還要討厭那種表情，那會讓他想起不悅的回憶。

活不久的孩子，脆弱的身體，還有所有人投向他的憐憫與同情，那讓他坐如針扎。

憤怒，骨子裡的憤怒湧了上來。當時他差點殺了她，但是最後他停了手，只因她最後所露出的慘淡的笑容，他不願意看到，也不想讓她如此難看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管她的意願將她帶了回去，扔給了珠世，就像初見那樣一般。

而他們的關係也回到了零點。

葉子不願理會他，而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子。

不過即使不明白葉子話語的意思，無慘也不會輕易地讓她離開他的身邊。他說不出緣由，但他不允許唯有葉子可以站在太陽底下，所以他會緊緊抓緊她，絕不放手。

而且就算關係值為零，不是也有辦法恢復嗎？

×××

無慘很煩。

這是幾天來，葉子對無慘的第一感受。

如果之前葉子是因無慘的所作所為，而對他恨之入骨的話，那麼現在則是無論道德上，還是私心上她都想幹掉無慘，真的同歸於盡的那種。

為什麼要這樣說？只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