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發展他的事業。他事業有兩大支柱:一是功夫,二是電影。他的功夫,已算是小有成就,而電影,只能做一名虔誠而又不滿的影院觀眾。他沒想過再回香港去發展他的事業,而菲律賓在香港人眼裡,還是個不甚開化的地方,那裡缺乏發展他事業的土壤。也許,喬所描繪的圖景不是夢幻,那會使李小龍感到更難受,他天生喜歡奮鬥,而不是倚仗他人的蔭庇。
喬曾問過李小龍,你事業小有成功具體到哪一步。李小龍不暇思索,要使他的功夫得到美國武術界的承認,我還要打入好萊塢拍電影,並且起碼是配角。喬則認為李小龍是白日說夢話,因為她從未聽說過好萊塢有什麼華人演員,更何況現在李小龍所做的一切跟電影毫無聯絡。
喬認為布魯斯過於執迷,也許當一件東西即將失去,他才會從迷霧中走出來。第二天,喬帶了個美國青年來見李小龍,喬指著美國青年說:“他已經決定做我的丈夫,並且不待他畢業就隨我去菲律賓,我還沒有最後答覆他,只等你最後一句話。”
李小龍望了望這未脫稚氣的美國男孩,不知他是為喬的美貌所傾倒,還是為喬所描繪的前景所誘惑?李小龍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祝你好運!”
這美國青年高興得蹦起來,而喬則淚水瀅瀅。
喬的故事是李小龍生活之河的一朵浪花。那個美國青年最終也沒成為喬的家族的乘龍快婿,喬最終定居美國。在此之間,喬更換了好些個異性朋友,只是沒有誰能像李小龍那樣震撼她的心靈。喬的行為不算“浪”,在美國校園,此類事司空見慣。
李小龍亦是較頻繁地交往女友,他從不墮入感情遊渦之中而與她們糾纏不休。他所需要的是露水情緣,而作為另一方,也不會對李小龍有太多的奢求。
60年代,是美國性解放運動風起雲湧的時代。佛洛依德的著作,幾乎成了美國大學生必讀的教科書,並有進一步發展。男女之間的情感愛情等社會學範疇的內容被掏空,而還原為赤裸裸的性。李小龍作為一名哲學系的學生,佛洛依德學說更是他們的必修科目之一。
露易絲(1Jewis)是地道的美國姑娘。當美洲大陸還是英國殖民地時,她的祖先就從英國北部的牧場漂洋過海移居北美新大陸。她的家族曾十分顯赫,曾祖父曾做過議員。她的家族在二三十年代那場世界性的經濟危機中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由於羅斯福的新政,家族免於破產,其後漸漸恢復元氣,她父親是富裕的機器製造商。
李小龍真正注意到露易絲是在校園舞會上。李小龍第一次進入這裡,這裡是白人學生的世襲地——雖然校方未作這樣的規定。一位跟李小龍學武術的同學邀他一道來,李小龍便進了這幢紅樓。
極少有其他膚色的學生,李小龍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裡,看那些男女同學狂歌狂舞。沒人理睬李小龍,那個同李小龍一道來的同學物色到一個舞伴,就再也沒分離。李小龍感到冷落,在亞裔同學圈子裡,李小龍常常會受到眾星拱月的殊榮。
依照李小龍好動好強好出風頭的性格,他會主動邀請一位他所喜歡舞伴,他擅長跳舞,而且還有舞癮。此時李小龍心中縈纏著一股弱小民族倍受歧視的感覺,他自卑而又自負,他想應該有姑娘來邀請他,然而沒有。
李小龍忿忿地盯著舞池裡的男女。
他捕捉到一雙眼睛,其實那姑娘也正在看他,這就是露易絲。露易絲眼極藍,面板白哲,滿頭金髮,頗有一點好萊塢豔星的味道。
李小龍覺得這姑娘有點眼熟,想起前不久一位富商向校方捐贈一批裝置的儀式。李小龍帶學生準備去草坪練功夫,便站著看了一瞬儀式。富商的女兒也在場,就是正在跳舞的姑娘。之後,學校的一份報紙以圖文的形式報道了這件事。露易絲出了一陣子風頭,便又被大多數人淡忘——美國是個新聞層出不窮的地方。
李小龍覺得應該帶露易絲跳舞,他認為舞池裡的所有姑娘就數她出身最高貴,長得最美,他所要選擇的目標就該是她。一曲舞終,李小龍勇敢地朝露易絲走去。那情形,就像平民出身的於連去征服高貴的市長夫人瑞拉太太。
與此同時,一個美國青年也正走向露易絲併發出邀請。李小龍不等露易絲作出任何表示,粗暴地捏著露易絲的手,順勢往懷裡一拉,應著甫起的舞曲翩翩起舞。這美國青年知道李小龍,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退到一邊。
李小龍嘴角露出一絲擊敗敵手的喜悅。
李小龍帶著露易絲瘋狂地旋轉,從來沒哪次舞會像今天這樣盡興。李小龍覺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