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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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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趙哥,”我伸出一根指頭,一下一下地點他的胸口,“咱哥兒倆的關係不錯吧?”

“這是什麼話?”可智拿開我的手,把眼一瞪,“咱兩家是世交,我跟你哥也不是一天一日了,跟你……”

“那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楊波的訊息?”

“胡來,”可智躲閃著我的目光,笑得很不自然,“我一個半大老頭兒,有人家大姑娘的訊息幹什麼,沒有。”

“別跟我繞了,”我拔下他嘴巴上的菸頭,丟到地上用腳碾著,“告訴我,西真現在在哪裡?”

可智又來摸煙,我按住了他的手:“說話。”可智訕訕地笑了:“你不是打聽過了嘛,他早在你勞改的時候就走了。不錯,他跟我聯絡過,開始在西南財經大學進修,進修完了就沒有訊息了……真的,騙你我是孫子。”可智從來不賭這樣的咒,我鬆開了手,心裡依然覺得他有可能知道楊波的下落,苦笑一聲說:“我不逼你了趙哥。你知道的,我跟楊波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如果你有機會聯絡上西真,就告訴他,別跟楊波好了,那是我的。如果他還跟楊波好,就別怪我手黑。還有,如果他跟楊波兩人之間沒有聯絡,你就告訴他,一旦有楊波的訊息就跟我打聲招呼,我會好好感謝他的,就這樣。”

可智的臉色很難看,盯著遠處的一棵樹喃喃地說:“這種事情是講究緣分的,緣分盡了,說什麼也是白搭。”

麻三以為我在跟可智鬧彆扭,過來拉走可智,衝我一笑:“老趙就這脾氣,蔫壞,誰都‘滾’,這不,又來‘滾’我。”

可智搡了他一把:“讓你焊個破架子就是‘滾’你?幹你的活兒吧,勞動光榮。”

王東抓起電焊在地上磕了兩下:“回去吧二哥。活得要灑脫一些,別自己跟自己彆扭著,要充實一些。”

回到市場,獨自在屋裡悶坐了一陣,一種強烈的失落感當頭襲來,心裡老是想著王東對我說過的那句話,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粒灰塵,一點兒沒有落在地面上的塌實。我踱到窗前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時竟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那些忙碌著的人充實。透過人縫,我看見驢四兒趾高氣揚地吩咐爛木頭搬這搬那,像箇舊社會上海灘碼頭上的把頭。爛木頭嶄新的西裝外面穿了一件粘滿魚鱗的皮圍裙,滑稽得像個小丑。我的這幫夥計非常能幹,他們也很快活,不時跟旁邊的女攤主打情罵俏,惹得女攤主杏眼圓睜地用水潑他們。我訕笑著坐回來,眼睛盯著牆上的一幅字出神。那幅字上寫著胡耀邦的一句話——“凡是辛勤勞動,為國家為人民做了貢獻的勞動者,都是光彩的”。我算是勞動人民嗎?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悶坐一陣,重新走到視窗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看著慢慢開始空蕩的市場,我的心漸漸黯淡下來……我要回家,回家陪我爸爸和來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鬱悶得像是罩了一團霧【以為林寶寶會逐漸好起來,可是她卻越來越差了,大夫說,過年的時候她又一次犯病了,嘴裡呼喊著我哥哥的名字,滿院子亂跑。這樣,我打消了接她回來的念頭,慢慢來吧,不行就讓她一輩子呆在那裡,只要我有錢。家裡的事情亂,市場上更亂。那些天,金龍簡直瘋得比林寶寶還厲害,不是跟棍子他們“打唧唧”(吵架)就是跟魏三和王嬌明火執仗地對罵,一不順心還找我訴苦,彷彿我是這裡的法官,有時候還拐彎抹角地指責我在背後害他。王嬌就更有意思了,滿市場散佈小道訊息,說我是她的妹夫,今年十月一就跟她的表妹結婚,她表妹是清華大學的校花,當年連教授級別的都追求她呢,她能看上我,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這讓我很後悔當初把他們弄到市場裡來,感覺跟我以前設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像金龍那樣的“逼裂”(窩囊)漢子,我怎麼會用那麼大的心思去“設計”他呢?

爛木頭一來市場就跟王嬌“飈”上了,幹完活兒就捏著把小茶壺往王嬌那邊跑。王嬌開始的時候還跟他“搭各”幾句,後來就煩了,爛木頭一去,她就轟雞似的往外攆,最後把他的茶壺丟到了棚子頂上,把爛木頭搞得很是尷尬,瞪著她的眼睛跟蘭斜眼差不多←跟我的那幫兄弟相處得倒是很融洽,見了誰都喊大哥,把那幫兄弟喊成了剛踩完母雞的公雞,時不時排成一行在魚市上練貓步,以為他們全是這裡的大哥。街道上一幫管事兒的也經常來找我,名義上是商量建冷藏廠的事兒,實際上是讓我請他們喝酒。那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