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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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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我說,“最近驢四兒正在偵察他那個事兒呢。”

“哪個事兒?”王東摸了摸頭皮,“我怎麼忘了?”

“叫你喝酒你肯定忘不了,”我戳了他一指頭,“就是在大海池子聊天那次咱們商量的啊。”

“哈,想起來了。小王八販毒?”

那天我跟王東溜達到大海池子那邊,我說,驢四兒打聽到家冠可能在販毒,如果這是真的,咱們可以抓到他的把柄,一次性把他“拿”挺了。王東說,小王八隱藏得很深,這樣的把柄很難抓到。我說,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這麼多年沒在社會上混了,幾乎變成聾子了,我是逮不著他的。王東說,我什麼都不懂,乾脆你來操作這事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想要逮住他,就必須也幹這一行,咱們就先從搖頭丸開始,我任命你為路路寬夜總會“藥膳部”主任。笑了一陣,我說:“這事兒也不用太著急,咱們先讓驢四兒留心刺探著,一旦發現他有這方面的動向,直接把他‘送’給輯毒大隊。”

我把這事兒告訴了蒯斌,蒯斌懶洋洋地說:“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哥哥我信教了,基督教,上帝講究仁慈。”

蒯斌這小子這些年變化可真不少,什麼事情也不打聽,看書、下棋,偶爾還冒充詩人朗誦一些希奇古怪的詩詞。

那些天,我的心情異常煩躁,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

蘭斜眼好長時間沒來找我了,王東告訴我說,蘭斜眼徹底完蛋了,“溜冰”都溜成“膘子”了,用他們的話說,那叫“拐”了,別人“拐”的時候只“拐”一陣子,他幾乎每天都處在“拐”的狀態。那天蘭斜眼給王東打電話,開口就問,王大哥,你最近看見張寬沒有?聽他那一驚一乍的口氣,王東知道這傢伙是又“拐”了,糊弄他說,張寬又進去了,這把厲害,強姦呢。蘭斜眼嘆口氣道:“果然讓我猜著了……你猜怎麼了?剛才我看見他越獄了,從一棵樹上呼啦一下飛到了另一棵樹上,跟孫悟空差不多!大寬還真是個運動員的材料呢,從樹上下來,沿著下街南頭,嗖的一下去了北頭,影子都看不見……”王東說聲“他那是‘拐’了”,破口大罵:“操你親孃的斜眼子,你就不能清醒清醒?”蘭斜眼冒了一句:“我的‘麻古’呢?”

蘭斜眼廢了這是早晚的事情,據說他現在嫌“溜冰”不痛快,玩上“麻古”了,街面上都說,這小子是下街磕藥幫藥膳部經理'想到的是,蘭斜眼竟然被警察抓了,一起被抓的還有淑芬。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可能蘭斜眼在濟南找房子是想把那裡作為自己的基地,名義上是做生意,實際上是在為販毒做掩護,估計一步沒走好,被警察發現了。給馬六打了一個電話,沒等開口,馬六就明白,說,蘭斜眼的房子被警察封了,人沒找到。我聽王東說,抓他們的那個場面可真隆重,連女警察都出動了。當時蘭斜眼正歪躺在他家的廁所裡“拐”著,警察直接就撲了進去,把個眼兒哥嚇得褲子都尿了,被三個警察扭著胳膊出來的時候,褲襠裡呱嗒呱嗒溼,跟掛了一張海蟄皮似的。蘭斜眼還在喊呢:“老子三代城市貧民,文化大革命都沒折騰著老子,老子根正苗紅,老子是人大代表,老子是政協委員,老子是省委書記!你們膽敢這樣對待我,老子一張張……”後面一句“扒了你們的皮”還沒喊利索,就被一個警察用一個塑膠戴把腦袋套上了。蘭斜眼的聲音在裡面就像放屁:“老子服了還不行嘛……”押他進了警車的時候,淑芬正扮著妖精從大街上往家扭,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幾個女警察給擒住了。“你看過西遊記裡孫悟空按著白骨精猛下拳頭的鏡頭吧?”王東笑得岔了氣,“就跟那個差不多……哎喲哎,太他媽精彩啦!”

看來我分析得沒錯,單純吸毒還好,萬一販毒,斜眼兒這輩子算是交代了,我問:“警察是因為什麼事情抓他們的?”

王東說:“還能因為什麼?組織婦女賣淫唄。我估計,淑芬沒什麼大事兒,斜眼兒就麻煩大啦,他還涉毒。”

跟蘭斜眼發生過的往事一幕一幕地從我的眼前飄過,我的胸口憋悶,說不出話來了。

那些日子,我就像丟了魂兒似的空虛,腦子裡全是一些破碎的往事,它們讓我的腦子一刻不停地煩亂著。

心情不好就容易喝酒,喝多了就想女人,儘管有楊波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對她似乎失去了興趣。

我看上了蒯斌飯店站吧檯的一個姑娘,她叫王慧,家就住在蒯斌飯店的附近。

那天我在蒯斌飯店喝得有點兒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