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含糊地一笑:“認識,呵呵,猴子嘛。”
猴子以為我認出了他,一蹦三尺高:“寬哥好記性啊!我就說嘛,一起坐過牢的能不認識嘛。”
哂似乎覺得猴子搶了自己的風頭,推土機似的把大家往屋裡推:“都滾回去,都滾回去,他媽的你們這些雜碎,就喜歡看熱鬧,要不魯迅先生就說這是國民的劣根性呢,”猴子不想走,從哂的胳膊縫裡鑽了回來,哂抬腳踹了他一個趔趄,“叫你滾蛋你不滾,想捱揍是不是?”我拉了拉哂:“讓他呆會兒,我認識他。”我剛剛才把猴子認出來,他是我上次勞改的時候認識的,應該算是蒯斌的朋友。猴子聽說我讓他呆一會兒,興奮得臉都黃了,像個真猴子似的吊在我的胳膊上撒嬌:“寬哥,你可想死我了,我得有五六年沒見著你了吧?聽說你在外面更猛了……”我不想讓他隨便亂說,這裡說不定有不少“點眼藥的”傢伙,說多了容易出問題,拉他一把道:“別聽他們胡咧咧,我就是一個賣魚的。哈,你怎麼又進來了?”
“還說我呢,你也不是一樣?”猴子的嘴挺碎,喋喋不休,“我還是老本行,破門兒,沒辦法,爺們兒得吃飯呀,政府又不給解決就業,出苦力咱又沒那身體,不幹老本行怎麼辦?誰養活咱?寬哥你呢?寬哥不高興了……好,那我不問了。”
哂給我點了一根菸,尷尬地來回倒著腳說:“張寬,剛才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要是我知道,哪敢那麼辦?”
我抽了一口煙,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