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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放在他的手裡。瞎子一摸,驚奇地喊,哎呀,貴人啊,細皮嫩肉,沒有指甲,彈性好,肯定是個局長!來順猛地把他的小腦袋扎到我的肩膀後面,嘶啦嘶啦地笑……他媽的,這個小混蛋聽得見呢。

想起這些事情,我忍不住就想笑,一側頭,牆那邊又是一行標語——分子的唯一出路!我這才猛然醒悟,原來人家這幅標語完整起來唸應該是這樣的:投案自首是犯罪分子的唯一出路。冷不丁就打了一個激靈,我現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啊……搶完錢的後來幾天,我去書店買了一本《刑法》,專門查閱了搶劫這一條,依稀記得那上面說,搶奪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應該算是數額巨大的了,萬一“炸”了,弄不好就是三年以上的牢獄呢。風停了,我的腦袋跟著木了,恍惚得厲害。

有人在後面喊我,我不敢停步,繼續走,分辨著這是誰的聲音。

王東穿著他的大棉鞋呱唧呱唧地追了上來:“你悶著個雞巴頭瞎走什麼?誰惹你了?”

我回了一下頭:“別廢話,找我幹什麼?”

王東嘿嘿地笑:“淑芬過生日,跟灶王爺一樣,給咱們送好吃的來呢,說要去街裡的好飯店。”

我哼了一聲:“這就把你‘摸弄’成這樣了?你是不是習慣吃軟飯啊。”

王東結巴了,臉色有些難堪:“這不是我沒有錢了嘛,錢全給揚揚了……淑芬有錢,她說她給一個富婆燙髮,富婆一下子給了她三百。”淑芬的錢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是金龍給的。那天我去淑芬店裡找王東,金龍滿面春風地從裡面出來,我踢了他一腳,埋怨他不該來找淑芬。金龍說他是來找王東和我的,隨便跟淑芬聊了兩句,沒什麼。我說,看你興奮得跟一支驢雞巴似的,就這麼簡單?金龍說,這不是咱們發財了嘛,淑芬說她沒錢了,我支援了她三百。我還想批評他,金龍岔開了話題,問我拿著自己的那份錢想要做點兒什麼?我敷衍他說,我要攢起來,以後給我爹買套大房子,就讓他走了。

“我晚上不能去了,”我說,“晚上我哥哥要回家,我得在家吃飯。”

“那我們就等你,”王東說,“金龍也要去,你幫我說說這個混蛋,以後少往淑芬的跟前湊。”

“那天在週五屋裡,你不是已經過足癮了嘛,殺人不過頭點地啊。”我笑道。

“那不管用,”王東咬得牙齒咯咯響,“你得出手,不然他想犯勾引良家婦女罪。”

“好吧,你們等我,我吃了飯就過去。”

“記著啊,在南市觀海樓飯店。淑芬訂桌了,三樓318房間。”

我哥哥正在寶寶餐廳給來順剝栗子吃,一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丟了栗子,呵呵一笑:“我估計你會來。咱媽讓你來的是吧?”我說,是,寶寶呢?我哥衝裡屋一努嘴:“騷逼在裡面唱王二姐思夫呢。媽的,剛才為來順裝啞巴的事兒跟她‘將將’了幾句,她竟然跟我提起了老邱,我要揍她,她跑進去哭了……媽的,女人就不能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剛要推門進去,林寶寶頂著一對爛杏眼出來了,一臉燦爛的笑容:“大寬,剛才我看見咱媽了。”

我問,在哪兒看見的?

林寶寶的眼圈又紅了一下:“我去買菜,咱媽跟在我的後面……她一直在端相我。”

我說:“咱媽那是怕累著你,你是她的兒媳婦嘛。”

林寶寶笑得一臉幸福:“就是呢,從前她可不這樣,正眼都不瞧我。”

我說:“以後你別跟我哥吵吵了,他就是個一根筋……咱媽讓你們一家三口回家吃飯。”

“誰他媽一根筋?”我哥衝我直眨巴眼,“一根筋那是說褲襠裡的那玩意兒,”嬉皮笑臉地一瞥林寶寶,“不過老二說的也對,我就是個一根筋,你喜歡就行。”林寶寶嗔怪地橫了他一眼:“又不要臉了是吧?學會哄人開心了是吧?滾蛋,姑奶奶不是個‘膘子’,你什麼意思我聽不出來?少來這套。”我哥尷尬地嘿嘿道:“你不是膘子,也不是婊子,你是我老婆。”林寶寶吃驚地掩住了嘴巴:“張毅,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說的我說的,”我哥衝我一眨眼,“你先回去,我們隨後就到。”

路過小黃樓的時候,我遠遠地看見楊波下樓倒垃圾,風吹起她的頭髮,黑旗般的飄。

我想喊一聲“楊波,搞江湖義氣的來了”,憋一下又忍住了,閃到一棵樹後,眯起眼睛看她。

楊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