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離開了我,她自己一個人走了,走得連個影子都看不到,現在連個寄託念性的東西都沒了,心總要惆悵好一陣子。
白天不敢隨便出門,晚上我就幫同學家收拾魚,然後用繩子穿起來掛在院子裡,等待明天的太陽出來曬它們。常常幹到半夜。有時候感覺自己的體力就像被戳漏的氣球裡的空氣一樣,毫無留戀地離我而去,身體虛弱得直想往地上躺,然後昏睡過去,永遠也不要起來了。同學一家對我很好,儘管我經常趁天黑的時候出去買回來許多東西,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對不住這家人,感覺我是在連累這家人……他們似乎也知道我是在他們家“躲事兒”,儘量不跟我多說話,只是在吃飯和幹活兒的時候喊我一聲。我決定換一個地方了,我不想將來自己被抓,讓他們背上一個窩藏罪。下個月初就是爺爺的祭日了,我想去看看爺爺,然後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去哪裡?自己的心裡也沒譜,反正我不想呆在這裡了,在這裡我看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我哥哥被抓了,他是在大年三十哪天夜裡被警察抓走的……在同學家安頓下來的第三天早晨,我給小賣部的大姨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找蘭斜眼。我沒跟他羅嗦,告訴他去留村火車站等我,我中午就到。我提前到了,躲在火車站對面的一個羊肉館裡看對面的動靜,一切正常。等了一會兒,我看見蘭斜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