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搜走了,爺們兒沒傷人啊,獵槍又不是管制槍械,我打獵又不犯法……不過我聽說,以後不能有槍了,私藏槍支算是犯罪了。爺們兒也不指望扛槍打天下,爺們兒依靠的是拳頭!其實我早就把那幫小子研究透了,他們就是一群沒有頭的蒼蠅,經不起我這一拍子,一拍子下去,這幫孫子全他媽‘尿’了……哈,洪武啊,以前我還真高看你了。”
說完,我哥突然話鋒一轉:“聽說金龍最近失蹤了?”
我說,好象是,我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我哥說:“那夥計靠不住,我以前就提醒過你。”
我說,你的意思是,他利用完了咱哥兒倆,然後“順尿一滋”(溜走)不管了?
我哥說:“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也是,當初我幫他那是虛的,借個引子罷了。我就是瞧不起武勝街的那幫孫子,一個個猴精猴精的,還喜歡充‘大頭’瞎晃,真揍他們了,全是一堆屎。現在我擔心的並不是洪武,我擔心的是鳳三這個老混蛋……算了,這些事情你少知道也好。我還是那句話,你別跟我一樣,咱們家有我這麼一個就夠了,你得學好,當個好人。不管以後金龍出現不出現,你別跟他在一起攙和了,那夥計一肚子花花腸子,不用分析,看他的眼神就明白。”我想,金龍大小是跟我在一起混的兄弟,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我怎能袖手旁觀?岔開話題不談這事兒了。胡亂聊了幾句,我起身出門。現在金龍突然出現在洪武的酒店裡,確實令人費解。我盯著家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繼續說你的,撒謊殺了你。”
家冠的眼裡閃過一絲兇光,旋即消失,一個勁地舔嘴唇:“不撒謊,撒謊你真的殺了我。”
我扳過他的肩膀,口氣有些舒緩:“我知道你不會撒謊。來,告訴我,你是怎麼看見他的。”
家冠放鬆肩膀,讓我的手滑下來,輕聲說:“鋼子被一哥嚇‘尿’了,我想去‘詐厲’他一把,就……”
我拍了拍他的臉:“你真他媽的給下街人丟臉。”
家冠橫了一下脖子:“反正我去了……剛走到洪武飯店的門口我就愣住了,金龍坐在裡面。”
淑芬燙成雞窩的腦袋在理髮店門口一晃:“喲,這不是寬哥嘛!誰在說金龍,金龍怎麼了?”
家冠掃了她一眼,啪地吐了一口痰:“操他媽,新一代的婊子出現了。”
我衝淑芬笑了笑:“沒人說金龍。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找你刮臉。”
淑芬吐了一下舌頭:“你的臉也真好刮刮了,像個刺蝟。”
我回頭推了正歪頭斜眼衝淑芬扮鬼臉的家冠一把:“繼續說你的。”
家冠說聲:“等著瞧吧,這婊子將來絕對是下街第一賤貨,”聳聳肩膀打了個響指,“等東哥玩夠了,把她甩了,我把她弄過來當壓寨夫人。哥,我接著說啊……當時我一看金龍坐在裡面,當場嚇了一跳,這都什麼呀!咱們下街的哥們兒幫他出氣,這小子竟然成了人家的座上賓。我就躲在一個衚衕口往裡看。過了一會兒他出來了,戴著一個大棉帽子,整個臉都遮著,我懷疑這小子受了傷←站在門口抽了一陣煙,又回去了。過了不多一會兒,洪武瘸著一條腿來了,在裡面跟金龍說了一陣話,金龍就出來了,後面跟著一大幫人。我怕被他們發現,就沒有繼續跟著看,坐車回來,馬上找你……我不敢把這事兒跟一哥說,一哥又好說我多管閒事兒了。上次你把我打成熊貓,我也沒敢告訴一哥是你打的,一哥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他‘不論糊’,說不定再揍我一頓。寬哥,以後你別打我了,我有毛病你給我指出來,我改還不成嗎?打人傷感情。”
這小子這不是挺懂道理的?我忽然有些內疚,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後不打了。”
家冠搓著手笑:“我聽話,你不打我,我不聽話的時候你該打還得打,你是我哥嘛。”
我乜他一眼,問:“跟著金龍出來的那些人都是洪武的弟兄?”
家冠點了點頭:“肯定是啊,從那裡面出來的還會有誰?我看見鋼子了,他也一起出來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看他們的架勢,是去打架的嗎?”
家冠說:“說不準……對,我還看見劉鴻福了,他也在這幫人裡面。”
“你應該繼續跟著他們,”我說,“至少應該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家冠猛地一挺胸脯:“哥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能那麼笨?我趕在他們前面回來了,安排我的兄弟在咱們衚衕裡。萬一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先‘噴’了這群混蛋!寬哥你刮臉去吧,我這就回去守著,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