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私底下,她非常為他擔心,讓他感到意外。
林淑惠撫摸著他的頭,輕聲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祖德嗎?”
是呀,好好的名字你幹麼亂取,這可是我的專利權耶!
“因為找希望他像你一樣運氣好,即使遇到了危險,也會有貴人來相助。”
原來如此啊,她的目的不是羞辱他,只是希望討個吉利,想不到她對他並不壞嘛,其實……她人滿好的嘛,也很善良,而且她笑起來挺可愛的,真不明白這女人平常在辦公室幹麼老是板著一張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就有一晃如故的感覺,雖然你長得又土又醜,但我就是喜歡沒有血統的土狗,土狗才聰明呢,你放心,對人,我不會以貌取人,對狗,當然也不會以貌取狗嘍,哈哈。”
哎,他能說什麼,他現在的確是又土又醜,而且是人人喊打的過街小土狗。
“叫你祖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王祖德呀~~成天跟狗一樣到處發情,動不動就去女同事的位子上巡一下。”
“汪吼吼吼——汪嚕汪嚕汪嚕——”誰說的!我抗議!我才沒有到處發情咧!而且你的辦公室我可完全沒巡過!
“咦?你好像真的聽得懂我說的話一樣,反應好激烈,表情也好豐富喔,而且越看還真越像那個王祖德呢,你該不會是他變的吧?”
他僵住,一瞬間安靜無聲,在林淑惠狐疑的目光下感到一陣驚惶,不會吧,她、她不可能真的看出來吧?
林淑惠盯著他看,那眼神像是X光要把他給看透似的,讓他不由得冒冷汗,但下一刻,她立刻漾出開懷的笑容。
“哈!怎麼可能!你當然不可能是那個王祖德變的,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我在想什麼啊,真是離譜。”
呼……真是嚇死他了。
“來,我們睡覺覺吧。”她抱起狗狗往臥房走去,一塊兒躺在床上,將他放在自己手臂圈起的胳肢窩裡,然後另一手伸長將床頭燈關掉,一邊摸摸他的頭,一邊哄他睡覺。
王祖德睜大眼睛,發現自己即使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包括她的臉、她的頸子,還有她的身體,而由於被她圈在手臂中,連帶的也讓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將他的狗掌放在她柔軟的胸部上。
這不能怪他喔,是她硬要把他圈在懷裡,讓他沒得選擇,他可不是故意要佔她便宜喔。
“晚安嘍,乖乖睡覺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家裡的一份子嘍。”她在他頭上親了一下,這個疼愛的小動作居然讓他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他盯著林淑惠毫無防備的安詳睡顏,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再環顧四周,貓咪艾莉睡在沙發上,傻大狗查克睡在地板上,外頭依然下著大雨,但室內是那麼的寧靜溫暖。
濃濃的睡意襲來,他閉上沉重的雙眼,這一夜,他總算可以睡個安心的好眠,他把頭枕在她的胸部上,隨著她的呼吸而緩緩起伏著。
嗯……好柔軟,好舒服,好有彈性喔……
對王祖德來說,多虧了林淑惠,讓他每天都有好日子過,有好東西可以吃,有好床可以睡,有專人為他梳毛打理生活起居,更有好胸部可以趴……不能怪他,是她自己硬要跟他擠在一起的。
這男人婆對男人也許很兇,對小動物卻很疼愛,而且他也發現林淑惠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除了對動物很溫柔,對朋友也很溫柔,例如有一次,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來找她——
“我不難過,我根本不在乎他,這世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才不要浪費時間去為那種男人難過,我不難過,一點也不——”
王祖德在一旁看著一個女人哭倒在林淑惠的懷裡,林淑惠則抱著這個明明很傷心卻依然嘴硬的女人,任由這女人哭溼了自己的上衣,用手輕撫著對方的背,還用著溫柔卻不失輕鬆的語氣來安慰朋友。
“傻瓜,失戀本來是人生必經的歷練,就跟考試一樣,被當掉一科誰不難過。”
“不,我——我不難過——”
“難過又不是丟臉的事,會傷心表示我們有血有淚,所以你一定要難過,而且要把失戀療程給走完,只有這樣,難過才會過去,壓抑只會延長傷害的復原期,因為壓抑只是把難過給藏起來,假裝它不存在,事實上它一直都在,如果因為壓抑而不去處理它,內心的傷口可是會延續好多年喔,這樣太不划算了,長痛不如短痛,你就難過到底吧。”
“我不要人家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