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謝。”粉霞飛上何湘灩的頰。她的妒意——有這麼明顯嗎?
“你放心。對雷而言,過去的感情就是過去了。”裴逸航安慰她。“他這人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你們誤會了。我跟雷……不是那種關係。”她尷尬地解釋。
“是嗎?”溫雅笑望她。“可是你們倆今天的打扮很像一對情侶啊。”
“非常相配。”裴逸航和妻子一搭一唱。
“我們只是合作伙伴而巳。”何湘灩急急辯解。“真的!”
新婚夫妻互看一眼,眼底同時流過溫暖笑意。
“好,你說是就是吧。”平靜的口氣就像成熟的長者不與任性的孩子計較。
何湘灩臉頰更紅了。
“……何小姐,我們可以先進屋放行李嗎?”被兩位美女喚來當腳伕的兩個男人一面苦哈哈地從後車廂裡搬下沉重的行李,一面插嘴。
何湘灩望向那兩箱起碼能容納一個禮拜以上衣物的大行李,不禁莞爾。
“你們不是打算只住一個晚上嗎?”
“是一個晚上沒錯。不過那兩個女人好像習慣一出門就把整個家一起搬出來。”男人無奈又幽默地回應。
她輕輕笑了。“好吧,我帶你們到客房。”明眸一轉,望向溫雅夫婦。“你們也一起來吧。”
領著客人們分別在三樓的客房裡安頓後,何湘灩下樓幫大家準備午餐。
她先燒滾一鍋水,在滾水中撒下一大把義大利麵條,接著準備生菜沙拉。待面煮滾後,撈出燙好的面擱涼。然後她開啟瓦斯爐,以橄欖油爆香事先切好的大蒜。
清脆的鼓掌聲在她身後揚起。
“哇!你居然親自下廚。”
她回過頭,迎向溫雅笑意盈然的圓眸。“行李都安頓好了嗎?”她問。
“那些交給我老公就行了。”溫雅聳聳肩。“他最愛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她走進廚房,掃了一眼流理臺上的食材。“你在煮義大利麵?”
“嗯。”何湘灩點頭,取出平底鍋裡的大蒜和紅辣椒,放入切成小方塊的火腿。
溫雅羨慕地望著她熟練的動作。“好厲害。”她贊。
“其實我只會做這一道而已。”何湘灩吐吐舌頭。“義大利麵真的不難做。”
“起碼你的動作比我俐落多了。哪像我,每次一進廚房,不是割傷就是燙到,搞得逸航每次都緊張得要命,到後來他索性不讓我下廚了。”溫雅輕嘆。
何湘灩微微一笑。“看得出來他很疼你。”
“雷對女朋友也不錯的。”
“……我知道。”
“你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溫雅柔聲問。
“不是。”何湘灩抓起一把荷蘭芹末,撒上鍋裡拌炒的麵條和配料,稍稍翻動一下,關上火。“我們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
溫雅挑眉,不敢相信。
那個花花公子跟長得這麼美的女人在農場上獨居一個月,兩人之間居然什麼也沒發生,簡直是奇蹟啊!
與其說是雷費盡心力剋制自己,她寧願相信是何湘灩堅守原則,不讓他輕易越雷池一步。
好個聰慧的女人!她愈來愈欣賞她了。
溫雅淺淺抿唇。“要不要我幫你裝盤?”她主動要求幫忙。“這點小事我還做得來。”
“好啊,那就謝謝你了。”何湘灩回她一抹淡笑。
淺笑輕顰間,兩個女人的友誼就此滋生。
夜深了,新月掛上林梢,靜靜迤邐一地光影。
空地上,高高的柴堆上生起一爐火,噼啪地燃燒著。
何湘潑與溫雅圍坐在火邊,端著杯紅酒,一面啜飲,一面天南地北地閒聊。
雷楓樵與裴逸航則坐在屋前門廊下,遠遠眺望著她們。
“看來你的女朋友跟我老婆,已經站上同一陣線了。”裴逸航淡淡評論。
“怎麼,你覺得不妙嗎?”雷楓樵語帶嘲弄。
“不妙的人應該是你吧。”裴逸航將嘲弄擲回。“要是小雅在何小姐耳邊多嘀咕幾句,我看你以後要追她可難了。”
“你錯了。”雷楓樵晃了晃手中酒杯,嘴角自嘲一撇。“現在要追她,就已經不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她還沒臣服在你這個大眾情人的魅力下?”裴逸航揚眉。
雷楓樵不語,仰頭飲了一口酒,算是預設。
“真的假的?”裴逸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