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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出事了。新南門那邊的一個娃,罵老子是鄉壩頭的,另外再附帶一句沒得媽老漢兒的野娃娃(我小時是抱給成都的姨媽的)。老子很生氣,後果當然就很嚴重。於是開始了一輪10多天的群毆。反反覆覆的打。那個時候已經90年代初了,早不流行單挑了,全是比誰喊的人多。於是每一次打下來,下次報復時雙方的人數必然增加一倍以上。最後的一次,在百花潭後門的那個丁字口子上,那時候的靠河邊的那條路兩邊都還沒有什麼住家的人,月黑風高夜,是個群毆的好地方。雙方人數到齊,我日,總共加起來可能要上兩百人,而且因為是互相喊來的,所以大部分人連自己這邊的人一半都認不到,只能靠蒙。

場面是慘烈的,後果是嚴重的,放翻了10多個,那也是我長那麼大第一次真正拿刀上陣切砍,一尺多長的西瓜刀。比較戲劇性的是我去之前,唐怡非要跟著去,問他為什麼,不說。我大概看的出來她已經真正喜歡上江海了,所以不放心非要去。我不願意帶她去,她就不准我走。耗了半天,最後我終於溜掉了。等我從同仁路那邊一路跑過去,場面已經很慘烈了。我擰了兩匹火磚在手頭(我怎麼這麼喜歡磚?)衝進去,先把江海和瓜皮找到,然後一匹磚砸翻旁邊的一個,再扔出去一匹,不知道打倒的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人,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已經完全紅眼了。江海被一個娃用白蠟棍(高彈,那時候打人很港的武器)打得滿腦殼血都在飄,看著往地下倒,估計快不行了,我撿起地下的一把西瓜刀,一下子捅過去,那時完全是殺紅了眼的感覺,覺得滿腦殼都是血在往上湧,那一刀過去完全是想要收他娃命的,對到胸脯子捅的。但是他娃腳底下滑了一下,身子斜著往下一沉,我就捅上了他肩膀,直接捅穿了。他馬上倒下,刀插在肩膀上,痛的在地下滾。我回過頭去拉江海,這時有人大喊“日他媽xxx來了”,我扯起江海就開跑。跑了10多步,瓜皮衝過來,和我一起拉起江海朝現在彩虹橋那邊跑。

那一晚上我們都不敢回家,一直走到跳傘塔,江海的血止了。我們在現在玉林那裡的一個建築工地裡面躲了一晚上。聽見公雞叫的時候,江海說:“白惱,你還是先到你父母那裡去算了,我們都說沒見過你,反正昨天晚上一開始你也沒有來。” 然後他們兩個陪著我,一直往南走,天已經發白了。一直走到琉璃場,才攔住一輛班車,我上車,向他們揮揮手,車開走了。這一分別,再見到江海時,已經是7年以後。

開學,到了秋天,一個下著小雨的陰沉沉的下午,政治老師正在講臺上口若懸河,我正趴在課桌上狂夢周公。同桌突然捅了我一下,生活委員從那邊桌傳了一個信封過來。我迷迷糊糊的一看,是成都鐵路局的牛皮紙信封,一個激靈。開啟,果然是唐怡寫來的,信上說她上成鐵技校了,瓜皮被老漢兒花錢轉到4中去了,群毆事件擺平了,因為對方有個娃的老漢兒是市委的,直接按下去了,抓了10多個,了賬了。另外……江海被少管了!我腦袋嗡的一聲,後來我才知道江海一直給青羊分局的人咬到說那一刀是他捅的。當時我的眼睛就溼了,耳朵裡面滿是嗡嗡的迴響……

接下來的兩年寒暑假,媽老漢兒都不准我回成都,說考上大學了再回去。這兩年的日子坦白說過的不是一般化的痛苦,學的昏天黑地。媽媽認為我已經長大,給我說了家裡的事。為什麼會住在長順街這個以前以前全是國民黨小官僚的地方,為什麼父母會一直在縣城裡面等等。這個確實是個駭人的動力,我從高一的全班倒數幾名混到了高考時的全班應屆生第1。另外一大收穫就是踢了足球,代表樂山地區參加了94年的四川第三屆青運會(第一場打達川,上半場就把左腳踝關節韌帶弄傷了,所以整個三青會總共上場20分鐘,寒一個:…) )。

好了,現在回到開頭。老漢兒給我填的的高考志願的問題。重點給我填的是上海財大,專業好像是稅務。我實在搞求不懂為啥子要填這個專業,老漢說:“吃香!”。我想填一個“國民經濟管理”,因為覺得看起來好像比較港,管的比較寬,老漢說“沒求得追求!”。我說那我就讀計算機,因為高中在學校已經接觸過蘋果學習機(我像所有軟體天才一樣在高中時就表現出了對computer的無限熱愛,然後我用了10年的時間得出結論我其實只是一個科技工作者,8是天才),老漢說“沒求得理想!”,老子鬱悶!於是重點就是上海財大了。

一般本科,老漢本來執意要填長春稅務學院。媽媽堅決反對,理由是東北太冷,這個我不知道,當時我還沒有出過四川,所以啞起。老漢又覺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