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見到他們時的情景,夏蓉在我們學校食堂前喊我的名字,衝上來就大叫“我是夏蓉啊”;於穎蕾火爆的出現在我面前,說她搽了“夏奈爾”香水來見帥哥;劉旭塞給我兩包“紅塔山”,說“原子彈就是在我們九院煉成嘀”;老顏一口就喝掉半瓶紅星,說“兄弟我給你賠罪!”……
第7部分
Feb 25, 2005 大結局
最後的一週,大家反而話都少了,只會抓緊喝酒,甚至一天兩醉。大家都在努力的想抓住最後的這100多小時,把所有的離別惆悵全部在56度的紅星中喝光……
我和胖子、大傻上女生宿舍去幫著馮文搬電腦到校門口的鐵路託運代辦處,意外的碰見了程璐和一個男孩子在女生樓下說話。那個男生高高瘦瘦,衣著得體,夾著一個手包,看著很斯文。我把臉別到一邊去,假裝沒有看見。上樓之後,馮文悄悄咪咪的給我說“百惱,那個男孩子就是程璐的男朋友,廣東省局的那個!”我說“關我什麼事?”胖子吼馮文“閉嘴!亂說什麼?”馮文嚇得不敢說話。
從校門口回來後,程璐在我們宿舍樓門口把我叫住了“你過來!”我走過去嘿嘿笑“什麼事啊?”她看了看我,用典型的“冰山”語氣說“我和王欣德他們10多個廣東老鄉一起走”我吃了一驚“你不坐飛機?”她沒說話。我打個哈哈“嘿嘿,你男朋友不是來接你了麼?”她瞪我一眼“你還是那個老樣子!我不會和他一起走,他晚上就飛回廣州去了……我問你,你來不來送我?”我馬上說“肯定要來啊!再怎麼說也得要送德仔啊……”她氣呼呼的斜我一眼,走了。
最後的時刻終於來了,大多數同學都是訂的7月5號的票。胖子家中有事要早點回北京,於是我這個曾經的團支書就代替了他,決定送完所有人才走。我就訂了7月6號的票,打算全部送完以後,第二天讓大傻和李雲峰這兩個西安本地的同學送我走。
7月5號,幾乎所有畢業生都是一大早就拎著行李趕到了火車站。都拿著最早上火車的同學的車票買一大把站臺票出來,然後全部進站。大家就一整天都呆在裡面不出站,從這個站臺跑到那個站臺,挨個送。從早上8點過一直送到最後晚上12點過。越送人越少,最後只剩下幾個第二天走掃尾的。當時壯觀的場面相信所有在90年代上過大學的人都經歷過,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是令人忍不住掉淚。幾乎絕大部分畢業生都是在7月5號這一天上火車走的。月臺上人潮洶湧,各個高校的人都有。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合唱《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也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同學,不管是不是本校的,抱著頭就是一通狠哭。而且男生往往哭得比女生還厲害。
那天西安的天氣很熱,不斷有中暑或者是哭暈了的女生被人從靠近火車的人多的地方往後面架。而且所有人都疲於奔命,這個站臺剛送完了,那個站臺又只剩10幾分鐘就要發車了。於是又拎著行李呼啦啦從地下通道跑過去。到中午的時候,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氣。而且幾乎所有人的眼淚在上午就已經哭幹了,到了中午的時候幾乎全部眼通紅。後來大傻看看實在不行,就返身出站,打個車跑回他家西安市局去,找他媽媽高阿姨拿了兩個測試號手機過來。讓李雲峰拿一個,他自己拿一個。兩個人就在站臺上手機聯絡,擔當排程。
胖子是上午最先走的,守哥也是坐這個車(他要在北京換票回吉林)。馮文一直緊緊地抓著胖子的手,死活不鬆開。胖子大聲對她說“相信我!等我爸在部裡沒事了(他老漢兒當時在部裡面出了點問題,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急著趕回去),我絕對把你接到北京來!”馮文哭成了淚人。胖子突然在自己手臂上狠咬一口,血立馬噴出來,肉都要掉起了。他大聲說“他媽的老子是爺們兒!如果我食言,這口就算是我幫你咬的!”馮文馬上使勁把他傷口緊緊攥住,撕心裂肺的喊“你傻呀!”然後哇哇大哭……
守哥還算是好的,他和英姬一起回延吉,不過還是抱住我們哭得直不起腰。還拎了瓶紅星出來馬上就要一人喝乾,說是幫老史打架他挨的處分比我和大傻輕,他對不起朋友。我們沒法,只好趕忙陪著他一起甩了。喝完老子就已經二昏二昏的了,在站臺上站都站不穩。藉著酒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2條金白沙,給他和胖子一人兩包,然後準備剩下的挨個發。
阿茲貓是快中午的時候走的,和梁泉兩個人在站臺上抱著長吻了10多分鐘。火車開動了的時候,梁泉一直拉著阿茲貓的手不放,跟著火車追。當時站臺上擠滿了人,我和大傻嚇壞了,怕出事,趕忙對阿茲貓大喊“我操你丫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