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了件襯衣就拉著張俊往樓下跑。邊跑邊問“李雲峰呢?”“和大傻一起回家了!”
我們倆跑到樓下,見著了剛才在樓下叫的那個營銷2班的女生。我大聲問“程璐怎麼樣了?”她見是我,遲疑了一下。我讓張俊趕快去校門口打車,然後拖著介個女生就往女生宿舍那邊跑。邊跑邊問“到底咋會事?”她說“程璐昨天晚上拿著幾塊手機電池,在樓頂和她父母打了一晚上的電話,而且……而且還吵得很厲害……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著了涼,今天在宿舍拉了一天,現在……現在躺在床上都起不來了,額頭上燙得能煎雞蛋!”我發急“那剛才為什麼不打電話過來?”(我們大四下學期就裝了201,“本系統”的院校近水樓臺,是全國最早裝的高校:…))。她說“張俊和李雲峰的那個屋沒人接,不知道跑到其他哪個屋去了,我沒辦法才過來在樓下叫的……”
我衝程序璐的宿舍,一把把她背在背上,讓其他人披了外套上去,揹著就往樓下跑。到了樓門洞又碰見胖子送馮文回來,她們兩個趕忙幫著打著傘,3個人冒著瓢潑大雨跑到了校門口。結果張俊竟然不在,我日!介他媽的差點把老子急瘋了。胖子說“要不去雁塔醫院吧?”(是一個雁塔區的小醫院)我罵“媽的雁塔醫院半夜哪有值班的?只能去西醫大!”張俊突然跑了過來,大聲說“我操竟然打不到車!”
沒辦法,我只好揹著程璐就往西醫大那邊跑(平時走路過去大概要20多分鐘),她們三個幫著打傘,緊緊跟著。到了緯二街的時候,我腿已經開始在打閃閃。程璐在我背上輕輕地說“豬,背不動了就換張俊吧……”於是張俊又來背。到了西醫大學校門口,又換我。我就一直揹著到了西醫大附院的門診部。去了醫生就讓馬上住觀察室輸液。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一直在醫院守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溼透了。早晨的時候,程璐讓胖子出去給她老漢兒在陝西省局的朋友打了個電話。等人來了之後,我們才回學校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買了點東西,跟著張俊和她們營銷2班的女生去西醫大看她。走到病房外的時候,突然看見秦阿姨在裡面(可能是當天晚上就飛過來了)。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把買的東西讓張俊帶進去,然後一個人到花園裡去坐著等他們。當時確實是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不了她媽媽的那種眼光……張俊他們出來後,他悄悄給我說“程璐知道你來了不願意進去……她讓我給你說謝謝你!”我沒說話。
接下來馬上就開始畢業實習了。裴老師讓我去了武漢,在一個她同學當老總的公司裡面實習了一個多月。這個公司是米國一個製造集團在漢陽郊外的工廠。我先開始還很疑惑裴老師為什麼要讓我去這樣一個和“本系統”八杆子打不著的地方。後來才明白原來這個工廠用的是和米國總部一樣的SAP,裴老師是想讓我去見識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最著名的超大型商用軟體,當時就被震撼(後來在北京上班的時候最主要就在搞介個玩意兒了)。程璐出院後就直接和幾個廣州籍的畢業班同學回了廣州,在廣州市局實習。
五一節的時候,實習結束,同學們基本上都回了學校。大家討論的最多的,除了實習時的一些新鮮事外,就是畢業分配。4月份的時候,某天突然宣佈“國務院決定,撤銷XX部和XX工業部,成立新的XX產業部”。把我們全部嚇了一大跳!不過還好並沒有影響到我們的畢業分配。98年系統院校的畢業生仍然是按照以前的原則順利分配了(後來我們才知道這是最後一年包分配,以後的都是雙向選擇了。自此“本系統”院校的高考收分超NB的日子就一去8復返老)。我分回了四川,不出意料的話就是到成都市局報到。媽的這個大一就知道多半是這樣的。當時也抗爭過,裴老師說可以透過他的關係介紹我去北京用友,深圳金碟,甚至是當時剛成立不久的上海SAP China(當然這些軟體公司都是不解決戶口的,就是“打工”)。我父母死活不同意,一是不願意讓我離開成都,而是不願意放棄“本系統”的鐵飯碗。我老漢兒在電話頭說“你要是敢跑去‘打工’的話,就不要再回來了!”老子只好忍了,回成都,操!
實習回學校後大家仍然繼續猛喝。在我們班實習後的“久別重逢”聚餐上,德仔喝麻了,給我說:有一個和程璐一起回廣州市局的廣東老鄉給他說的,秦阿姨介紹了一個廣東省局的“年輕有為”的研究生給程璐,兩個人好像在廣州就已經開始在交往。我聽了沒說話,只能悶頭喝酒。他媽的我還能說什麼?
晚上吃完了回宿舍,幾爺子正在屋裡東倒西躺,突然電話響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