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站穩了腳跟。要上位,就要有某件事情做鋪墊。在監獄,就是打架,而且要打贏;在單位在公司,就是搞事情,而且要搞成功。有種說法是一個有腦子的男人在監獄裡關一年,學到的社會經驗相當於在社會上混10年,這個確實如此。
一晃就4月份了,基本上平安無事。新來的召集畢竟是當過管幾百人的國營公司老總的人,很會管理生產,我們這個監室的盒子做的最多,質量也最好,所以在幹部面前日子也很好過。召集經常給我們擺一些西航內部的齷齪事當笑談,當然主要都是和空姐有關。映像比較深刻的一個就是他擺他還在乘務隊當官的時候,因為油水有點少,他娃就想調到他最後的這個公司裡去。這個公司是西航在重慶的一個三產類公司,是塊超級大肥肉。他娃打聽到乘務隊裡面有個乘務長的叔叔是民航總局的實力派銀物,於是就費盡心機把這個中年mm乘務長搞上了床,最後終於如願以償的調到了那個公司去當老總。最後走的時候,乘務隊歡送,他娃在那天晚上竟然和3個相好的空姐一一告別,當然都是在酒店的床上。第二天早上那個乘務長開車送他去重慶,車在成渝高速上某地時又下了高速和乘務長在車裡“告別”了一盤。結果一到重慶還沒去公司上任就虛脫住院了,呵呵。
過了幾天,又來了幾個新鬼。我看一個娃不太像社會上的人,就喊成娃兒把他喊到面前來。我問“哪裡的?”他很小心翼翼的回答說“西南財大的……”,我吃了一驚“你是在校大學生?”他說“是啊……”我問“啥子事喃?”他說“和同學打架……傷害……”
這個娃叫杜強,家好像是小天竺附近的,當時在財大上大二還是大三,估計在財大里也是和我當年在西安一樣的不良青年。他和寢室同學打架,把人家手打斷了(估計可能就是和脫臼差不多的)。對方家長敲詐要求賠幾萬,他媽老漢兒不幹。結果對方跑去報了案,然後買通辦案單位,定成了重傷。就是傷害罪了。
杜強剛剛進來的時候情緒極度低落。每天不做活路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對著牆壁發呆。我安慰了他幾下,他娃後來還是慢慢想通了。他反正都是在校大學生,即使要判都不會判很重,何況他父母還在外面活動,說不定最後判個緩刑都有可能。這娃人還是比較靈醒,適應了裡面的氣氛之後很快就起來了。我給召集和死皮哥說了一下,就把他也拖上圍子來吃飯了。這個也是一招大家要學習怎麼混的,在一個環境裡站穩腳跟之後,緊跟著就要注意發展自己的親信。不是說要怎麼樣擴充勢力,而是至少要讓自己永遠有退路,永遠有後手。
4月中旬的某天,我和死皮哥正在龍板上聽召集玄擺西航和川航的空姐,突然外面管教在踢門“302,百腦!”我馬上站起來大叫一聲“到!”出去之後。提人的管教把我帶到了2道門的提訊室外面。這是我進來2個多月來第一次走出3巷道,感覺外面的空氣都要好很多。提訊室外面一箇中年女人在等我,示意我跟她進了一間提訊室。
我先以為她是檢察院的,沒想到她坐下後說“百腦,我是你父母給你請的律師……”我吃了一驚,大家都知道中國的律師其實說白了就是跑關係的中間人,所以我沒想到竟然是個女的律師。她接著又說“我姓魏……”,我趕忙說“魏老師你好!”。她盯著我看了看“看來你精神狀態不錯嘛……在裡頭沒有受氣嘛?混到管人的級別沒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還一般嘛,反正可以不做活路了……基本上沒有受啥子氣”
她輕輕笑了笑“看來你比你老漢兒腦殼要活的多……我和你父親是大學同學,畢業的時候還一起下過部隊鍛鍊”我再吃一驚,原來這個律師是我老漢兒的熟人……但是好像老漢從來都沒有說過有啥子同學熟人是律師啊?而且這個魏律師明顯是成都口音,我老漢兒也從來沒有說過有啥子認識的成都本地女同學哦(我父親不是成都人,是從農村裡面考大學出來的)……我不禁有點疑惑。
在裡面呆了這麼段時間,已經練成了凡事小心為妙,臉上可以不露聲色,但是肚子裡一定要自己過一遍。我想了想說“魏老師,額,這個……你和我老漢兒大學都是一個專業的啊?是同班同學?”她盯著我看了看,然後微微笑了“你和你老漢兒確實有點不同……你比你老漢兒心頭拐拐多多了……你是有點不相信我吧?呵呵,這樣子給你說吧……如果不是你老漢兒當年畢業的時候死腦筋,現在根本就沒有你了。”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正要開口繼續問怎麼會沒有我,她卻不再理我,開始翻案卷,開啟筆記本準備記錄了。
我又仔細的想了一哈。我在郊縣父母那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