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玉指恒指著十二,眸光陰冷,彷彿要將她給生吞活剮了一樣,十二聳聳肩,鬆開手,還特地用袖子擦了擦手掌,好似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司馬懿極快的平息了怒氣,她硬生生擠出一抹笑:“看來妹妹很喜歡在這裡被罰,姐姐就不打攪你了,你繼續,我啊!現在可要進去面聖了。”
說著,她扭動著婀娜的腰肢,趾高氣昂的從十二身旁穿過,踏上臺階前,她驀地停下腳步,回身道:“對了,忘記告訴妹妹了,姐姐我啊!可是很期待在決賽那天能和妹妹切磋呢。”
到那時,她定要將司馬如意這個廢物狠狠的踩在腳下!讓她一輩子只能舔舐自己的腳指頭!
十二眸光陰沉,下顎冷峭:“那便拭目以待吧。”
到時究竟鹿死誰手,還是五五之數,兩人隔空對視,誰也不肯退讓半分,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嫉恨發狂,司馬懿率先移開眼,利落的轉身,裙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她在御書房前,向一名太監悄聲說了些什麼?沒多久,李成就搖著手裡的浮塵恭敬的將她迎了進去。
十二依舊還在太陽下曝曬,她想了半天,唯一能夠想到得罪了這皇帝的,便只有翠紅樓裡對睿王的挑釁,難道皇室動不了上三宗的人,所以將矛頭指向自己了?十二鬱黑的眸子裡掠過一分不屑,若真是這樣,她也沒必要為這玄武帝拼命去那什麼四國大賽。
司馬懿進去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就一臉嬌笑的走了出來,離開前,她特地抬高下巴,與十二擦肩而過的霎那,肩膀狠狠的撞在十二的肩頭,只不過,十二早就有所準備,將鬥氣裹遍全身,這一撞,司馬懿倒因為反彈的慣性,整個人被一股雄渾的鬥氣擊中,人倒退了數步,這才狼狽的穩住身形。
“姐姐,年紀大了,走路可得悠著點,萬一傷了筋骨,父親大人可是要心疼的。”十二不陰不陽的冷笑道。
司馬懿氣得渾身發抖,又不敢在皇宮裡對十二怎樣,只能憤憤的一揮衣袖,拂袖離開。
待她走後不久,李成才從御書房中退了出來,小跑著走到十二跟前,朝她深深屈膝道:“司馬二小姐,陛下喚您進去呢。”
十二漫不經心的扯了扯衣袖,抬腳邁上臺階,她倒要看看這皇帝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時辰已晚,直到宮禁十分,宮門口計程車兵高舉著火把照明,雲若水的情緒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她不停的在宮門外踱步,嘴裡喋喋不休的喃喃道:“怎麼會不出來!”
小奶包窩在蘭心的懷裡,不停地喊著“媽媽”
明夜也是一臉憂色。
所有人的心都牽掛在十二一人身上,直到月上枝頭,一抹清冷的身影才極緩的從艾青石路的盡頭顯現出來,一席月牙白的錦袍,長髮高束,眸光神采奕奕,她負手於後,一步一步緩慢前行,月光將她的影子拖曳在地上,斜長的影子,更是襯得十二瘦弱的身軀愈發孤寂,寞寥起來。
李成掌著宮燈,將十二護送到宮門口,能夠讓玄武帝身旁最為倚仗的太監總管親自領路,十二可是頭一個啊。
“司馬二小姐,您一路走好,雜家就不送了。”
十二漠然點頭,目送李成離開後,她才走向早已靜候許久的眾人,雲若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猛撲向十二,緊緊的勒住她的腰肢,粉拳不停地拍打著她的胸口:“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這個一向單純、純真的小丫頭,今天可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水生火熱,什麼叫焦頭爛額,她從不知等人是這等痛苦的事。
十二鬱黑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錯愕,卻沒有推開她,反而是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訴。
雲若寒提高的心也猛地落到實處,他微垂著頭,唇邊揚起一抹足矣讓天地都為之失色的淺笑,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輕嘆道:“回來就好。”
明夜和蘭心也同時走了上去,小奶包舉著雙手,撅著嘴,衝十二叫喚道:“媽媽抱——”
十二將雲若水推開,捻著自己的袖口,為她擦拭掉眼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與雲若水親近,驚得後者一時間竟失去了言語,只能呆呆的瞪大眼睛。
直到頭被人溫柔的揉搓了幾把,直到那冷清的嗓音扎入耳畔:“別哭了,我已經回來了。”
雲若水這才敢確定,她不是在做夢!純淨的眸子裡綻放出一抹璀璨的光亮,她驚喜的大叫一聲,一個猛撲,撞了十二滿懷。
月光悄然灑落一地清輝,這靜謐的皇宮大院,一時笑語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