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捋鬍鬚,一副長吁短嘆的口氣說道,隔得遠了,十二才看清,他手中的帆布上寫著的是兩個大字【命緣】。
命中註定的緣分嗎?
十二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命?那種東西,我從不信!老頭子,你再滿口胡言,今日我定讓你血漸此處!”
“哎……”道士長嘆一聲,身影竟詭異的在眾人的視線中化為虛無,那道結界也隨著他的離開消失掉了。
這人究竟是誰?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天命,腦子有問題嗎?
十二緊蹙著眉頭,定定的看著道士消失的位置,渾身冷冽,彷彿一塊千年難化的寒冰,邱樓以為她還在在意那什麼地獄之言,急忙道:“如意,你可別把這些神棍的話放在心上,什麼地獄,絕對是他信口胡謅的。”
明夜雖未開口,可臉上也泛著憂色,而蘭心早就被這突然的變故給驚呆了。
十二冷哼一聲,袖袍自空中揮舞而下,些許冷峻的弧度:“我只信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說罷,她抬腳就往前走,命運?天命?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來都是懦弱的人臆想出來的,她十二從不做夢,也從不信命!
就在十二離開後短短几秒,剛才的街道空間驀地扭曲,一個衣著光鮮的少年竟憑空出現,他遙望著驛站的方向,嘴裡喃喃道:“主上要找的人是她,沒錯!”
若是邱樓在此,定會驚呼,這是已失傳幾十年的屬於結界師隱匿身形的結界,幾十年來,天下間從未有一人習得。
少年含指朝著天空吹了聲口哨,一隻白色的鴿子撲閃著翅膀落在他的手臂上,牙齒咬破指頭,他撕下袖口的衣料,用鮮血寫下來了一行草書:“天命之人已尋到,乃司馬府二小姐,司馬如意。”
信鴿裝載著血書剛飛出玄武國界,就被一道凜然的鬥氣從空中擊落,一席紅衣在空中一閃而逝,凌宇寒噙著一抹妖冶的笑,將綁在信鴿腿上的密信取出,五指一緊,信鴿便在他的手指間黯然隕落。
“木離,你也終於出手了。”他看著青龍國的方向,輕輕呢喃道,隨即,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內掠過一道冷光,掌心的血書簌簌的被鬥氣震成了碎片,洋洋灑灑從他的指縫間落下:“我不會讓你騷擾到她的,絕對不會!”
天命?這種沉重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任由如意扛起來?
腦海中,那抹傲然的身影愈發清晰,凌宇寒妖冶的眸子淌著一片深深的溫情。
就算她是預言中的殺神,只要她不願扛起這天下,他必不會讓任何人強迫她半分!
青龍國,國師府。
木離一身白袍,黑絲如瀑,用一根銀色的緞帶隨意的綁在背後,額上兩撮秀髮中分而下,面容白皙如玉,眉宇間帶著一股出塵之氣,彷彿九天之上的謫仙,飄渺得不似著紅塵中人。
“暗一還沒有訊息傳來嗎?”清潤的嗓音從他的紅唇中吐出,帶著絲絲輕靈。
房內一道黑影微閃,他身側的空地上竟詭異的出現了一渾身被黑布裹著,看不見容貌的男人,男人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回稟主上,暗一還沒有訊息傳來。”
“嗯。”木離只淡淡應了聲,他單手撐在紫砂茶几上,肘邊擺放著一個香爐,檀香嫋嫋,將他的輪廓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霧色,看不真切,愈發襯得他出塵:“派人在玄武至青龍的各要道留守,天命之女,定在玄武此番前來的四人中。”
他一臉篤定,淡漠的說道。
“是!”男人立即應下。
木離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嘴角揚起一抹極其清淺的笑,鬱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兩天很快過去,今日是七月初八,十二在天矇矇亮時就已經從入定中醒來,換上一件月牙白的長袍,長髮利落的紮成馬尾,腰間用一條白色的緞帶束著,容貌雖清秀,眉宇間卻自帶一分傲氣凜然,腳踏黑色馬靴,整個人彷彿被雕琢後的寶石,熠熠生輝。
“小姐。”蘭心端著洗漱銅盆進來,用溫水將帕子浸溼,遞給十二。
“準備準備,隨我進宮。”十二冷聲吩咐道。
“是!”
跨出房門,十二便撞見了從隔壁屋子出來的邱樓,小姑娘穿著粉色的羅裙,梳著髮髻,一副靈氣活現的模樣:“如意,早啊。”
十二漠然點頭,小奶包和明夜坐在樓下吃早點,用過早餐,眾人齊齊出發,前往皇宮,準備同其他人匯合。
天際一抹紅日自海平線上升起,陰沉的天空,徒然出現一抹明亮、璀璨的光暈,輕柔的照耀在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