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狐疑地看著父親，“爹，鎮北侯得罪你了？你查她做什麼？”

“太像了……”

老伯公渾濁的眼眶含著熱淚，像是在透過面前的虛空，眺望舊時的女兒，“葉楚月她太像凰兒了，太像了……”

這些年來，他確確實實碰見過許多相似之人。

但從未有一人，是這麼的相像。

尤其是那軍人的氣勢，言談間的自信和氣魄。

哪怕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他絕望……

忽然之間，老伯公的身體不再挺直，宛如垂暮之年的老人，多了些歲月沉澱的疲憊。

“暗中調查，不要告訴你們的母親。”

老伯公低聲說：“別讓她再失望了，她一大把年紀，承受不住希望後再絕望的打擊。”

慕臨風陡然收起了玩味的笑，慕臣海也是一臉嚴肅。

“爹，鎮北侯早已去世了。”慕臣海道：“是戰死沙場，光榮犧牲的。”

也就是說，就算鎮北侯是北洲慕府的千金，那傳回家的，就是死訊了。

老伯公的身子抖了一下。

慕臨風低頭望去。

只見老伯公的手，竟如篩糠般瘋狂地顫抖。

他在害怕。

老伯公一生，征戰沙場，從青蔥至白髮，見過了多少悲歡離合，卻頭一次感受到了怕。

這麼多年來，凰兒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這意味著，對方興許還活在世上。

但如果是死訊的話……

慕臨風緊抿著唇，複雜地看向了老伯公。

眼前的父親也好，青燈古佛的母親也罷，在痛苦幾十載後，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訊息。

會壓垮他們的！

“查吧……”

許久過去，老伯公的顫音在出現在馬車內。

老伯公苦笑了一聲。

同時間，遠方古色古香的清音寺，靜謐如斯。

一個兩鬢髮白的老婦人，身著素衣，手敲木魚，輕滾佛珠，在巨大的佛像前低聲祈禱。

“願我凰兒，平安無憂，一生順遂。”

夜色深幾許。

老人緩緩睜開了溼潤眼睛。

“我的凰兒……娘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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