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月沉默不語,精神之力席捲而出,帶來料峭寒夜的蒼涼。
她身側的寬敞之地,從心神中分離,佇立了一道半人高的墓碑。
家師,雲鬣之碑。
寥寥數語,道盡師徒之遺憾。
遊老的萬千話語,俱已被堵在咽喉深處,瞪著墓碑難以道出。
“下界戰亂,黑與白,生與死,都繫於一戰之間,家師為晚輩戰死。”
她低低地笑了笑,眼梢瀰漫開了淡淡的紅。
遊老皺緊眉頭,不再說話。
“走了,一群老東西,擠在這裡看年輕人做什麼,猥瑣不猥瑣?毫無風度。”
崇老瞪了眼同行的幾人,悶哼過後,甩甩衣袖,率先走出了修行場。
其餘人等,紛紛跟上。
崇老看了眼青天。
“葉楚月——”
老人如斯說:“是個好徒弟。”
話到最後,愈發灑脫。
“罷了,公主喜歡,就由公主去吧。”
崇老豁然開朗,低頭看了眼清障斷魔心法,沉思了會兒,連腿兒都不盤,直接站立在修行場外,修行起了這有些鈍的心法,嘴裡還不忘唸叨:“正骨心法?讓老朽試試。”
說起來,他這把老骨頭,近日裡總是有點兒小毛病。
“砰!”
“噗嗤!”
清障之力猶若風暴在胸腔掃蕩。
再隨之炸裂。
崇老一口鮮血吐在了同伴的身上。
那同伴就算年邁,向來也是有潔癖的。
這會兒,萬念俱灰,生無可戀,滿是鮮血淋漓的臉龐就差寫著“我髒了”。
修行場內,聽得外頭聲音的楚月,立在碑旁,眨巴了兩下眼睛。
而後,感激地看了眼林首席。
林首席無意收她為弟子。
就是為了讓她拒絕,好在讓十位老宗師刮目相看。
“謝了,前輩。”
楚月神識傳音道。
首席長老愣了下,淺笑,蒼老之聲以元神回道:
“無妨,左右都是一條街上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