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想要加速,但他一直就沒慢過,早就到了極限。
身後的那些人之所以越來越近,不是因為他太慢,他的速度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快了,只不過追他的都不是普通人。
這種拼盡全力,卻依然因為不可彌補的差距,而逐漸被接近的感覺,實在太痛苦了,以至於在被追上之前,湮滅多次被打擊的內心就先一步堅持不住。
在一陣心絞痛下,已經是凡人之軀的湮滅摔倒在地,翻滾了好幾圈後,再也站不起來,嘴唇發紫,捂著心臟喘不過氣。
是今天嗎?
他不由的在心裡想著。
他艱難的扭頭看向身後,卻發現祝平炎竟然放慢了速度,再轉過頭,看見一雙鞋子在自己面前。
鞋子的主人是一個臉上有長長刀疤的男人:“你這也太慘了。”說著刀疤伸出了手。
湮滅沒有抓住他的手站起來,反而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種緊迫的恐懼感消失後,心臟的絞痛也很快消失,這不由讓他更加慶幸。
“不是今天。”
刀疤彎下腰,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拉起來:“禍害遺千年,你的命長著呢。”
刀疤看了眼祝平炎這邊的人數,略微皺著眉頭:“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六個士兵,親衛,再加上祝平炎,一共有八個人。
湮滅這時候也才感覺不對勁,他在人群中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可能,他明明已經被我殺了,半個身子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可能是用什麼手段復活了吧,他們不是問題,驕陽和風語都不在,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儘管比原計劃多出了四個強化系,也不是不能打,相比較驕陽和風語兩人,這四個強化系就不算什麼了。
這時候一支箭從極遠處飛了過來,看落點似乎正是他們的位置,於是各自做好應對。
刀疤喚出一面盾牌,將自己和湮滅都擋住,行者直接鑽進地裡,只有許韻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比別人判斷的更精準,這支箭應該是衝著刀疤去的。
果然這一箭飛向了刀疤,卻在刀疤驚駭的目光中,直接穿過了盾牌,射在他的咽喉上。
伴隨著一陣劇痛,刀疤丟下盾牌,捂著喉嚨退後幾步,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其他人很快發現,刀疤的咽喉上並沒有箭,在湮滅的提醒下,掙扎著以為自己要死去的刀疤,也發現他的咽喉不僅沒有箭,連傷口都沒有。
但是咽喉的劇痛無比真實,嘴角也確實流出了鮮血,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刀疤還是決定給自己治療一下。
但是他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轉頭想對湮滅說話,也只有口型沒有聲音。
這時候他們才終於知道了剛剛那支箭的意義。
這支箭竟然可以穿透所有目標,直接攻擊聲帶,讓刀疤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而刀疤的能力是言靈,不能說話的言靈還有什麼戰鬥力。
如果不是之前已經給自己加了三個狀態,現在的刀疤就等同於被封印的湮滅。
打人先打嘴,這是對付言靈的不二法則。
行者和許韻婷很快明白了現狀,看著不斷接近的祝平炎等人,總覺得這傢伙是眼冒綠光的怪物。
他們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又異口同聲的說:“先撤吧。”
說完這兩人還情不自禁的互相看了一眼,估計心裡想著,這是知己啊。
刀疤的能力強度不夠,重在變化,儘管他身上已經有了力量,速度,絕緣三個屬性,這三個屬性也不會因為他不能說話而消失,但是失去變化的刀疤,已經不再擁有靈臺的實力了。
僅僅憑藉身上附加的三個屬性,刀疤的實力也就相當於證道後期的強化系,或許憑藉著絕緣,在對抗祝平炎上有一點點優勢。
祝平炎那邊八個證道,他們三個證道,還要保護湮滅這個凡人,這一點優勢完全沒有意義。
所以刀疤和湮滅也沒怎麼猶豫,立刻同意逃走。
刀疤和許韻婷向後逃,而行者則帶著湮滅遁地,從側面逃走,因為行者遁地的速度並不快,就算和刀疤他們一起逃,很快也會掉隊,不如藉助遁地的隱蔽性,從側面逃走。
這樣分兩路逃走,在地面上的刀疤和許韻婷就成了誘餌,行者當然不會反對。
一向膽小的許韻婷也並沒有反對。
作為證道後期的速度強化系,哪怕祝平炎是證道巔峰,也不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