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國無力對抗祝平炎,被迫撤出了謝國戰場,反叛軍也只能投降。
謝侯並沒有打算完全依靠祝平炎,實際上在祝軍打入謝國國土時,謝侯就已經開始收攏舊部,參與戰爭。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啦啦隊,但謝侯也開始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不再是任由祝平炎拿捏。
這當然就是謝侯原本的打算,有祝平炎沒有的優勢,他清楚國內的貴族勢力,並且能隨時拉攏他們,獲得力量。
代價是他的權利將進一步被這些貴族分薄,但起碼有能力對抗祝平炎。
雖然他也知道,祝平炎成為謝國的‘太上皇’已不可避免。
但起碼他能成為一個還有部分實權的國君,而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傀儡。
這些貴族的武力,在祝平炎面前不堪一擊,但他們對抗祝平炎的方式,不是戰爭,而是統治。
祝平炎可以輕鬆打敗他們,獲得他們的臣服,但如果祝平炎想要管理謝國,還是要透過他們。
在權利層面的鬥爭上,強大的軍隊,讓祝平炎獲得了主動權,卻沒有辦法完全獲勝。
他畢竟只是一個外人。
在謝侯看來,最終祝平炎還是要妥協的,他也肯‘竭謝國之物力,得父皇之歡心’。
通俗一點來說,謝侯透過貴族力量,與祝平炎對抗,以求成為祝平炎的狗,而不是提線木偶。
而祝平炎並不需要這麼一條狗。
對於祝平炎來說,徹底接手謝國,其實也只是成本問題。
想要徹底管理謝國,他就得像當初控制九江一樣,派遣大量神國士兵過來,接手謝國的權力。
可他手上沒有這麼多空餘計程車兵了。
程國這邊的局勢倒也穩定下來了,民眾已經認可他,軍隊也服從他,那些舊貴族很難掀起風波。
但是前提是他手下的神國士兵,牢牢控制著程國的權力。
民眾支援他,可官員不一定會支援他,起碼也得十年以後,才能有支援他的高階官員出現,大批取代士兵的位置。
現階段,他至少要在程國投入十個士兵,才能完全控制程國。
林國那邊的情況更差,即便投入了十個士兵,也還做不到完全控制。
既然他這個外人無法對抗這些貴族,那他就找本地人對付這些貴族。
所以他接受了反抗軍的投降。
並允許反抗軍清剿貴族。
前提是反抗軍領袖肯徹底交出自己的權利。
天機有一個共識。
那就是所有諸侯國都是天機人。
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認可一個天機原則。
所以反叛軍首領將權利讓給祝平炎,並不會產生什麼叛國的負罪感,還能完成他們對抗貴族,改善平民生活的夙願。
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選擇。
可惜這位革命領袖沒有同意。
正如謝侯所想的,他也希望成為祝平炎的狗,而不是提線木偶。
為此,他不惜出賣支援自己的民眾,像謝侯一樣,為祝平炎壓榨平民,提供利益。
但也正如祝平炎對待謝侯的態度。
他不需要這種隨時反噬主人的狗。
現在他足夠強大,所以無論是謝侯還是反叛軍首領,都不敢忤逆他的任何命令,謝國也的確等同於掌控在他手中。
可一旦他衰弱,或者面對強敵,當初主動當狗的人,可就未必願意繼續當狗了。
於是他決定讓兩者共存,養一條大狗,不如養兩條小狗。
就在他感慨,果然‘制衡才是權利的最終道路’時,反叛軍內部發生了權利鬥爭。
僅僅一個月,之前的反叛軍領袖便失勢,新領袖登臺。
之後新的領袖便與他協商瞭如何交割權利,驅逐貴族統治。
這讓祝平炎沉默了很久。
權利的遊戲玩多了,他甚至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理想主義者。
看來革命軍的高層,未必都是為了革命,但也未必都不是為了革命。
不過隨後這位理想主義者那詳細的條約,便將祝平炎拉回現實。
看來即便是理想主義者,能上位的,也都是接受現實的人。
這位新的革命領袖,並沒有全盤交出權利,然後相信祝平炎的人品,而是在祝平炎一步步清除貴族,恢復民生的同時,一步步交出權利。
步驟非常詳細,絕不是一個人能制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