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江姚二人,其他人也湊過來辨看。
每個人的臉色不盡相同,有暗自竊喜的,有失望的,有嫉妒暗恨的,也有淡然處之的。
這兩張臉乍一看,確有些相似之處,都是精巧別緻的五官,眉眼深邃,看人一眼幾乎要把魂給吸走。
但細看之下毫無相似之處,女人眉目柔和的多,骨肉勻稱,笑起來柔媚多情。
那少年骨相清晰,眉眼凌厲上翹,唇薄如冰,看著陰鷙狠厲。
分明是兩個人,硬要說相似,那大抵是兩個人都長了副美人骨,多多少少會有些相似。
這場鬧劇簡直無稽之談,琮帝不悅的閉上眼睛,他也是老花了心眼,由著他們在金殿上做這種事。
“不……不會的。”
江大人看著看著,眼神突然一變,朝眾人道:“我女兒說過,這丫頭會武功,是她強行把蘺兒帶給那個男人的,武功這種事跑不了吧,一驗便知!”
有人眼睛一亮,灼灼看向沈雪環。
這等美人要是會武功,豈不是九天玄女真身下凡了?
不過武功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還講究先天體魄,她這身板風一吹就倒,怕是三腳貓都不如。
說時遲,那時快,曹侯爺一聲“得罪”,話音剛落,風聲直撲面門而來!
李壑陵反應更快,揮袖橫掃,以拳應風,凌空一握,磅礴真氣赫然盪開,曹邦踉踉蹌蹌後退兩步,其他不會武功的人更慘,被壓得喘氣都難。
“哎喲喲——”
“這事鬧的……”
沈雪環如今廢人一個,身體連普通人都不如,被最後一絲真氣波及,她顛倒幾步,口中突然滲出一滴鮮血。
薛歡立刻擋在她身前,雙掌一翻,緩緩壓下,緩解了李壑陵掃來的尾力。
她盈盈抬頭,兩個人隔空對視,相視一笑。
自己看自己的感覺真玄妙,好像魂魄離體時,俯瞰大千的幻景。
“多謝薛大人。”
少年不自在的擰眉,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沈雪環不看也知道,她那是罵人來的。
曹邦一招不死心,還想再打一招,可峴王擋在身前,他毫無辦法,求救似的看向琮帝。
高公公也看見了,面上無動於衷,心裡早抓耳撓腮了。
這可是神仙打架啊,陛下偏袒沈家這麼明顯了,你定軍侯還敢火上澆油,這也太沒眼力了,怪不得侯位都得被收回去,實在愚蠢。
“侯爺,試也試了,該住手了。本王耐心有限,若侯爺再攀咬,後果自負。”
他掃身站定,傲然俯視眾人,厲聲道:“諸位當知,本王既然有資格佩劍上朝,就能對不忠之臣先斬後奏,想試刃者,儘管上前來。”
事已至此,朝上有眼力的不少,也看出了風向,立刻有人拜禮,請求琮帝明示判決。
“明示?”琮帝不屑一笑,“看不清的人是你們,反來讓朕明示,朕倒成收拾殘局的人了。”
“你們鬧的痛快,把朕的肱股之臣、三代忠良至於何地?把他駐守的半壁江山至於何地?沈將軍如日中天時自請卸甲歸京,就是不想招你們口舌,你們倒好,一個兩個要把沈家後嗣往死裡告。”
琮帝戾氣不減,憤憤砸下一疊文書,遙指向姚大人。
“你,姚家女私冒救儲之功,冒名頂替佔據東宮十餘載,還醜聞頻出。朕念及舊情並未追究,你還有臉找沈家問罪?別說姚婉寧不是沈家殺的,就算是,你也無話可說。”
姚大人渾身一抖,立在原地,百口莫辯。
江大人剛想開口,聖上龍威已經罩到了他頭上。
“還有你,一聽薛歡是沈家人,你告的比誰都積極。不就是把江隋安和四公主的賬,也算到沈家頭上嗎?你們江家那兩個敗家子什麼德行,還用朕說嗎?”
“行徑浪蕩,瘋瘋癲癲,慣愛攀咬。朕的四公主跟著你們也整日疑神疑鬼,如怨婦一般。這種世家,養出江蘺這種女兒,朕是一點都不意外。”
他氣的不輕,一口氣說到這裡,只得歇兩口緩緩。
“師院的醜事,你們江家真的調查過嗎?就沒想過,要了那個登徒子的命?”
此言一出,江大人臉色僵硬,江蘺一口咬定是沈雪環害她,口口聲聲要沈雪環償命,他被衝昏了頭,竟沒想過查那登徒子的去處。
看他這模樣,琮帝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堵在喉嚨裡,他懶的跟這人多說,朝太子揮了揮手。
太子讓刑部